别同时对船长和皇副下手(上)

那是一场意料之外的邂逅。

新世界的海域向来难以预测,而你原本不过是要搭乘家族的商船,前往下一座岛屿,为即将开始的巡演做准备。你站在甲板的高处,身后是金色绣纹的帷幕与家徽旗帜,在海风中猎猎作响;你的披肩翻飞着,像是夜晚降临前最后一缕温柔的幕布。

那一瞬,你看见了他。

站在对方船头的男人穿着深色背心,腰间别着一把燧发步枪,银发被风拂起,夹着烟的手随意下垂。那是一种无须开口便能令人收声的沉默存在──贝克曼。你不认识他,但你认得红发海贼团的旗,尤其是他身后那个站在桅杆上的红发船长。

“是「夜莺」本人吗?”

听见海贼团中有人低声这幺说,你并不意外。

你是歌剧界冉冉升起的新星,黑发紫眼,被人称作「夜莺」。外貌绮丽如画,精致得近乎不真实。你从不否认皮囊的价值,却也从未倚赖它。

唯独那一刻,你忽然有了点想逗弄的心思。

你朝那位副船长投去一个,漂亮的、无辜的、极其温柔的微笑,像是一只高傲又骄矜的猫咪主动躺下,把腹部摊开,等待抚摸。

贝克曼的眉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眼角的烟雾像是掩饰情绪。他没有回应,却也没有移开视线。

“冷静点……”他在心里警告自己:“她只是个小姑娘。”

可你不只是小姑娘,你的笑容像是无声的邀请,无害又危险。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幺,但你没想到夜里那位真正会动手的人,会是另一个。

*

你是在被引诱的,你清楚这一点。

红发的船长在你身边已经走动了几回,每次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新世界的海还习惯吗?”、“要不要来试试我们的酒?”、“夜晚时唱一段怎幺样?我当你的观众。”

香克斯像个慵懒的猎人,话说得随便,眼神却总带笑地扫过你白皙的肌肤与嘴唇。

你没有拒绝,也没有承认接受,只是站在甲板边缘,让夜风撩开你发丝的一角,声音柔软地问:

“你们……都是这样和人搭话的吗?”

”不是哦,只有你。”香克斯笑得极其自然,靠近你时没有一点四皇的架子,偏偏就是他这种漫不经心,才最为致命。

你没再说什幺,但也没离开。

直到他伸手,指尖碰触你颊边的发丝,你才像惊觉般擡头。下一瞬,他的唇便覆了上来。

“……嗯、唔……!”

你下意识睁大眼,整个人被拉进他的怀里,他的力气不重,却足以让你失去重心,后背贴上桅杆,身体几乎被他包裹住,那一刻你才真正意识到──他比你高,比你壮,体温又比你预想得更热。

你发出细微的惊叫,声音像是溢出喉间的气音,还未逃脱便被吻吞了下去。香克斯的舌头探了进来,带着灼热的湿意与他一贯的霸道,毫不客气地顶开你仅存的防线,缓慢地、却又不容抗拒地深入,像是要把你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占据。

舌面粗糙而带着温度,在你柔软的小口中毫无节制地游移。他不急不躁,却用一种几近恶意的温柔,把你的口腔抚得一片湿润。你根本无从招架,只能发出一声声被吻得破碎的呜咽。

“唔……呜……嗯……!”

唇舌交缠的声音太过暧昧,连你自己都被这种亲密程度逼得眼眶泛红。你只觉得自己的舌尖被他含住、吮咬,像是故意欺负你般反复碾磨,弄得你几乎无法呼吸──整张小嘴都被他的舌头塞得满满当当,像是被填得快要化开的糖块。

你的身体被他整个抱进怀里,他一手抚在你后脑勺,不让你逃,姿势几近溺爱却也无比强势。他唇角湿润,带着些许酒香,吻得你神魂颠倒,分不清是羞耻还是醉意。

“这样……不行的……”你微微喘着气,说话时声音都还颤着,像是在撒娇,又像是要哭出来。

“嘴巴这幺小,却这幺乖。”香克斯低语,声音带着笑意与欲望:“真可惜了,贝克曼那家伙只敢远远看。”

*

“……你这个变态。”

你的声音颤抖,语气像是怒骂,却夹着哭腔,眼尾泛着泪,唇瓣还因方才的吻而微微发红。这句话一出口,你自己都觉得有些羞耻,明明是你没有推开他,明明是你默许他靠近。

香克斯却一点也不恼。

他反而笑了,像是被你逗乐一般,轻轻低头,额角靠上你的前发。那抹笑容不是玩笑,而是由衷的兴致盎然。

“变态吗……那还要不要再试一次?”

他问得那样理直气壮,声音低哑,宛如酒液顺喉滑入胸腔般的温热,又像故意点燃你一身羞愤的火苗。他擡起一只手,指腹轻轻擦过你唇角的水痕,像是恋恋不舍地收集刚才的痕迹。

你气得一脚踩上他的鞋子,并不狠,却足以让他退后半步。

“这次、不准亲那幺大力。”你咬牙,眼角还挂着泪:“也不准……留下印子。”

香克斯眨了眨眼,像是真的在考虑你这两个要求的可行性。

“嗯……”他拉长了尾音,懒洋洋地低声问你:“这幺放心我真的好吗?夜莺小姐。”

香克斯再次俯身吻住你。这一次,不再如初时那般侵略,而是带着某种缓慢的、几近残酷的温柔。你被迫仰起头,后腰抵着船舷,喉咙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像是要喊什幺,又被吻堵住了。

你几乎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双脚不自觉踮起,他太高了,手掌箍着你的腰,让你逃也逃不开,披肩早已滑落,纤细的肩膀半露在夜风里,微微颤抖。

“你的声音……真像只小动物。”他低语,唇贴着你耳际,气息灼热。

你喘息着,声音破碎又可怜,“……不,不要再说了……这样太……”

他像是故意不让你说完,一手轻轻抚上你长发,让你再次擡头,唇舌强硬地勾住你残存的理智。你的手指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衬衫,无法推开,只能像浮在水面的小兽般被他按进怀里。

双腿发软,眼角泛泪,你像是在他怀里碎掉了,不是因为痛苦,而是那种被全心拥抱时的无措与羞耻。香克斯却只是静静地抱着你,仿佛要把你整个人揉进自己骨血里去。

他微笑着,眼神却沉得惊人,低声在你耳边说:

“露出这样的表情……叫我怎幺舍得放过你?”

你想说什幺,但唇瓣刚张开,又被他吻得无声,只剩一声又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夜莺这时不再歌唱,只能在他怀中颤抖。

你眼中泛起更多水光,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你知道他是故意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会有怎样的反应。

而他,乐此不疲。

*

他站在楼层转角的阴影里,烟在指间燃得很轻,像是刻意压低了存在感。

那不是他的习惯,刻意隐藏自己,或是偷看。

但他仍然看了。静静地、无声地,看着甲板远处那两道叠靠着的身影。

香克斯身形高大,衣摆半解,披风一角垂下。从他的动作来看,那并不是什幺严谨或克制的亲吻。他压着你,吻你,抱着你,像是肆意贪图你的颤抖与喘息。而你……

从他的角度几乎看不见你的表情。只偶尔,在红发扬起、或是身形略动的缝隙间,才会露出你那被压制住的半张脸──

额发凌乱,眼尾湿红,唇上带着来不及擦拭的痕迹,像是刚刚哭过,又像是还没哭完。衣领有些松开,一侧肩头滑下帛布,露出白皙细致的锁骨线,肌肤像是被热气熏染过,泛着细碎的红。

而你正低声说着什幺,声音细小到他听不清楚,只能看见你一边偏头,一边几乎哭着伸手推开香克斯的肩头。

那画面说不上惨烈,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更像是一场私密的、过火的亲暱。

贝克曼默默地将烟捻熄在栏杆上,烟灰落下的声音比风还轻。他眼神沉了几分,不语地后退一步,让自己彻底隐没进船舱阴影里。

他明白自己应该转身离开。那不是他的事,也从来不是。

但他喉头像是被什幺卡住,酸涩又闷烫,像是从肺底升起的一缕悔意。

──如果刚才是他站在你面前,你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他想像不出答案。或者说,他不敢去想。

*

翌日清晨,海风还带着夜里的余凉,你披着丝袍走出舱室,头发尚未梳理,只是略略挽起,鬓边还垂着两缕柔软的碎发。你想偷个闲,独自站在甲板上透气,未料转角处早已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倚在那儿。

贝克曼不知何时便在那里,低头看着什幺,烟气沿着海风散开,他的声音比风还轻:

“你的锁骨,露出来了点什幺。”

你心头一惊,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似的回过身。

“你、你看哪里啊!?”你一手抓住衣领,气呼呼地把丝袍往上拉,耳尖一下子红了,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那家伙、那个香克斯……!他昨天根本就……下手太重了……!混帐!”

你气急败坏地小声咕哝,但依旧不太敢大声抱怨得太明显,像是怕谁会忽然从船舱里走出来,把你昨晚的窘态当众揭穿。

贝克曼看着你慌乱的动作,没说话,只是低低笑了一声。那声音像是夜里未散的酒意,略带倦意,却又有些暧昧地温柔。

“虽然不太合适,但我还是提醒一下。”他擡起眼来看你,语气平静却藏着什幺:“剧场的夜莺,若是带着印子去巡演,粉丝恐怕要嫉妒到暴动了。”

你怔了一下,又羞又恼地鼓着脸。

但最后,你还是垂下眼睫,声音细得像风一样。

“谢谢您提醒。”

你不想承认,在那瞬间,你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他没有问太多,也没有嘲笑你。只是像个可靠的长者,轻轻指出你衣领下那些藏不住的痕迹。

只是,他的眼神却没那幺单纯。那双眼像是烟雾中的余烬,沉静而烧灼。

*

你并没有刻意寻找香克斯,但他总像猫一样出现在你稍稍松懈的时候。

那天黄昏,甲板吹着海风,你正倚着木箱翻阅剧本。他却从你背后忽然出现,像是悄然来到你世界中的暴风。

“怎幺又在皱眉?啊……是昨晚没睡好吗?还是想我想到失神了?”

他语气调笑,带着那种无赖似的温柔,手自然地搭上你的肩,掌心像火一样烫。你本想推开他,但他已经靠得更近了,头轻轻蹭着你的侧颊,像是故意要让人误会似的说着甜言蜜语。

“我昨天有没有说过、你的声音,像丝缎裹着月光一样,好听得让人醉。”

你被他夸得耳朵都红了,书页差点翻错页,想反驳又开不了口,只好轻轻跺了一下脚,嘴里气恼地嗔声:“你又在胡说八道……”

而这一切,全都落入了不远处贝克曼的眼底。

他站在高处甲板抽烟,看着香克斯像抱着战利品一样紧紧贴着你,手臂环在你纤细的肩颈上,那副亲昵又随性的模样,宛如早已将你占为己有。

贝克曼抽了一口烟,烟雾缓缓吐出时,唇角微微勾起一个看不出情绪的弧度。

“男人的虚荣心罢了。”

语气像是在嘲笑谁,又像是在嘲笑自己。

他见过香克斯战斗时眼里的狠意,也见过他喝醉时放纵的笑。可唯独此刻──那人眼里的光,是张扬、是示威、是宣告胜利的占有欲。

你可能没有察觉,但贝克曼看得一清二楚。

香克斯并不只是在亲近你,他是在向他宣示。

*

你其实是想避开他的。

自从昨夜贝克曼那句带着的意义不明的话撞进你耳里,你便莫名感到不安。那句话没有指责,没有不悦,甚至连情绪都控制得极好,但偏偏越是这样,你越感到脚底发虚,像踩在不稳的舞台木板上,每一步都可能穿帮。

所以你想避开香克斯。至少,今天不要再与他有任何暧昧。

……但你没有成功。

转进船舱走廊时,他就像早已算准了你的逃路似的等在那儿。背后是墙,前面是他。他的披风拂过你的腿,你还来不及说什幺,整个人便被他按进了他身影与墙壁之间的缝隙。

他的气息很近,像是洒着酒气与盐风的夜晚。他没有立刻吻你,而是俯首,额头轻抵你的。

“……怎幺躲着我?”

你偏开头,不敢看他:”没有。”

“骗人,你都不肯看我了。”

他声音低哑,像是在你耳廓轻舔。下一瞬,你的视线便被黑色披风覆下──他像是在藏起某种见不得光的心思,也像是要将你整个人都掩在他之下。

你觉得自己应该挣扎,但他吻了你。

不是戏谑的,亦非调情式的啄吻,而是一种几近占有的亲吻。你被他拥得很紧,紧到胸口抵住胸口,连呼吸都被迫顺从他的节奏。他的舌尖顶开你微张的唇缝,探入、舔抿、挑弄,像是在仔细品尝什幺似的,不急不徐,却又毫不容许你后退。

你呜咽了一声,音量小得几乎听不见。

“香克斯……”

你不是没想过拒绝,但你实在无法抵抗他用声音说出的那些甜腻夸赞──

“今天的声音比昨天还甜呢……夜莺小姐。”

“我昨晚梦到你在舞台上唱给我一个人听……”

“你知道你哭起来有多漂亮吗?”

你又羞又恼,手指紧抓着他的衣襟,像是在惩罚他太会说话,又像是想抓住什幺支点,以免自己在他语气中彻底融化。

他一边吻你,一边像是哄小孩一样低声哼笑。

披风遮掩下,世界只剩你与他之间的喘息与心跳。

*

你以为这片昏暗走廊里只有你们两人。

香克斯的吻像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淹没你的神智。他拥你入怀,披风如夜色般包裹着你们的形影,他的气息热烫、他的唇舌过于贪婪,像要把你整个人一口吞进去。

你几乎要忘了自己还站着,双膝发软,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呼吸已经凌乱得不像样,哭腔从唇角溢出,微微仰头时,眼尾还挂着水光。

——直到那个声音冷冷地插入。

“……够了吧。”

你的心脏猛然一跳,像是有人从梦境中将你扯回现实。

香克斯的唇还贴在你嘴角,没有立即移开。他只是微微偏了头,嘴角噙着那种让人恨不得踹他一脚的笑意。

“唷,贝克曼。你来得正好。”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招呼老友来喝酒,而非在你身上肆意撩拨。

你想逃,却被他轻描淡写地拥得更紧。他毫不在意你此刻像被撞破秘密的窘态,只在你耳边轻声说,像是在调侃,又像在诉说某种无可奈何的事实:

“……真糟糕啊,夜莺小姐。你的魅力,比我想的还要大上好几倍。”

他语气带笑,却有一种几近蚕食的温柔。

你被他半抱在怀中,脸色红得不像话,甚至不敢去看贝克曼的方向。

但你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像风一样静,却又沉重到让你无处可躲。

香克斯终于松开你些许,像是故意将你推出去一点,好让你与贝克曼四目相对。

你咬住下唇,想说些什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贝克曼仍站在那儿,半点表情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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