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佐不想听她废话,转身离开时,胡亭葳好意提醒,「有些人啊,根本就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清纯乖巧。司倪?」她笑了一声,「背地里不知道瞒着你做了多少事。」
商佐的眼神转为凌厉。「我劝妳别再乱说话!妳根本就不了解司倪!」
胡亭葳扯着嘴角,耸肩,「你那么了解,面具下的她做了什么事,你知道吗?朝鹤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难道你不好奇吗?」
那股猜忌又悄悄升起。
平白无故,朝鹤为何偏偏来这打工,以他的家境来说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即便他不屑自己的背景,为什么偏偏是这家餐酒馆?
——司倪亲了朝鹤。
什么时候?为了什么?他根本没有勇气去问。
他旋紧了拳。
「司倪?」
「妳在里面吗?」
是商佐。
司倪第一个反应不是捂着脸,而是嘴,深怕呼吸声被听见。
「司倪?」
后头的人缓缓念出名字,他从未这么正式的喊过她,司倪的背嵴一阵凉。
对方没说话,像是了解了前因后果。
司倪惊觉事态严重,现在可说是进退两难。左思右想,至少、至少不能让商佐发现朝鹤的存在。司倪伸手捂住他的嘴,「你答应过我不会说出去。」
外面的人再度敲门。
「司倪,我知道妳在里面,胡亭葳刚跟我说了,她说妳不太舒服的样子。」
她咬着唇,又是胡亭葳。
掌心倏地传来一阵湿润的舔吮,柔软且温热。司倪吓得惊喘一声,收回了手,对方也因此更加确信了。「喔,还真的是本人。舔手都敏感得不行。」
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朝鹤!」她压低声音,气急。
「哦?他果然是姐姐喜欢的人。」过于滚烫的胸口贴着她纤瘦的背,声音戏谑。
司倪觉得此刻特别赤裸,不仅身份被拆穿,连带私人感情都被对方掌握。
「不是⋯⋯唔!朝鹤!」
唇瓣被人彻底封住,朝鹤一改刚才温顺的模样,掐着女人的腰让她整个人跨腿坐在自己身上,看似委曲求全,其实进退权都在他身上。
「等一下!朝鹤⋯⋯你故意的吗?外面有人。」司倪急道,偏是不敢大声说话,朝鹤看着有趣,甚至再上前亲她的下巴。
「怎么会?姐姐把我弄出反应了,总要想办法解决吧,不然我怎么出去?」
「既然知道我是谁,就别再这样了。」她咬牙。
商佐听见休息室传来东西掉落的声响,着急道:「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
朝鹤靠在她的脖颈旁悠哉的像在看一出好戏,呼吸间带着一丝笑意。「他好像很急,姐姐不回人家啊?」
让情况变危急的不就是你本人吗!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朝鹤闲适的摊手倚在沙发,对于这种关心且温吞的环节稍嫌乏味。
他富有兴致地盯着女人因跨坐而上卷的裙摆,她的腿很漂亮,腰细肤白,她的身体无庸置疑与他非常契合。
唯独性格和他周围那些表现欲极强且具有自我意识的女孩子截然不同。
司倪。
他反复琢磨这个名字,得出来的结论——毫无存在感。
在这人人都想崭露头角的时代,这样的人天生就缺乏竞争力。
是无法在他世界存活的人。
「亲我。」
「什么?」
「妳说不会抛弃我,为什么现在有了其他人就毫不犹豫的踢开我?」
他好像逐渐懂了父亲当时的沉迷与荒诞,在肆无忌惮中找一份专属自己的归属感。
「朝鹤,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姐姐就是骗我!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家,身旁没有人。家族的人记恨我,母亲只当我是拴住父亲的工具,所有人都认为我该安静地死去⋯⋯」
隔着门板,她知道商佐还没走。她应该起身脱离朝鹤,为什么却舍不得?
「姐姐,外面就站着妳喜欢的人,妳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姐姐⋯⋯会吗?」
司倪眨了眨酸涩的眼,没有逃开。朝鹤见她停留,内心欣喜若狂,扣住女人的脖子与她接吻。
暖热的唇瓣相贴,朝鹤是享受与她接吻,可以用心满意足来形容,他不清楚缘由,就像是跟她在一起始终都处于很放松的状态,大概是在她这弱者当惯了。
直到嘴里尝到一抹咸。
他猛地睁眼,眼泪自女人闭眼与他接吻的瞬间滑落。与此同时,他听见:「朝鹤,你说我好,但你知道吗?我是故意接近你。她想利用你瓦解两家的关系,你会走向和你父亲一样的路,背上多情的骂名。」
朝鹤问:「现在和我说这些,用意何在?」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遇见了也装作不认识,我和你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
朝鹤眯着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喔,他刚是被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