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祁王逐渐恢复,银瓶也不再需要隔一段时间就去查验他的死活。
她在神殿角落搭了一块薄而硬的木板做床,宁可和那狰狞的蓝脸瘟神朝夕相对,等闲也不肯踏进那狼窝。
可恨这破庙四处漏风,只有他那厢房屋顶完好。
下雨了。
银瓶不得不走去厢房躲雨,手里擎着一只小油灯。
屋里祁王不端不正坐在榻上看地图——还是她看过的那张。一只手抵着下颏,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把错刀。听见开门声,不自觉握紧刀柄插在炕桌上,惕厉地擡了头。
银瓶把灯放到桌上,拔下簪子剔了剔,方便他看得清楚点,又问,
“殿下准备什幺时候动身。”
祁王悠悠吐出两个字:“不急。”
银瓶把唇一抿,正色道:“殿下说这话——昨儿不急,今儿不急,那什幺时候急。那天桂娘来说他们上城买东西,城门盘查得多严,张贴你的画像,到处都在找你。连城外都有骑马说京话的番子,昨儿已经有两三个在临村搜过,早晚得搜到这村里,再不走,等着他们再抓一回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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