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仍在病床上的盼盼被送回来了。程枫冲上前，关切而焦急地低声唤她：“盼盼……”
盼盼睁开眼，因为瘦削而显得更大的眼睛先是亮了，嘴唇动了动，像是要回应他，可就那幺一瞬间，她像是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事情，眸光随即暗淡下来，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她扭过头，不让他看见她落泪。
程枫心疼万分，外加内疚万分。他伏在她身边，一直重复几句话：“盼盼，你原谅我好吗？睁开眼看看我好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说话好吗……”
主治医生拿着病历走过来，故意咳嗽一下，程枫听到了，不得不擡起身子，问：“医生，她怎幺样？好点没？”
“唔……是有点起色。但是还是要加以调养，她身子底子不太好，以前是不是也曾有咯血？”
程枫一愣，细细追想，好像一年多初见那天她确实也有吐血的经历。“是。一年前。”
“那就是了。我说她的心脏怎幺这幺脆弱。另外病人声带严重撕裂，短期内不要让她说话唱歌，连咳嗽、打喷嚏都不许，会影响声带愈合。
声带撕裂？是了，他把玉版指扔了后，盼盼那痛彻心扉的大喊，估计就是那时候把声带给撕裂的吧？程枫陷入沉默，内心更加难受了——原来自己把她伤得如此严重！
医生走后，程枫默默坐在盼盼身边，看着她不声不响地落泪，都不知道该怎幺出言安慰。
相对两无言，惟有泪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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