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网

轿车急急停下,明耀的远光灯揭示整个空地的狼藉。自上面下来两个人。魏晋虚弱地擡眼看过去,是秦慎予的手下,冉小光和吴屺。他顿然了悟,原来这个被劫的女孩正是慎予曾跟他提过的。若她们是朋友,那便简单了,他用力搂了搂怀里撑着他的江寒漪,心中胜券在握。两狼眈顾围猎,一窝里的兔子,即便再狡猾也逃不掉。

“魏总,您还好吧?”冉小光走过来,“纪总带人马上赶到,吴屺留在这里善后,我送您去医院。”

躲在车后的戚素扬听着这一通械斗声,双脚直打软,远远地有车灯晃过来,改良发动机的轰鸣让人心里发颤,她带上卫衣兜帽,扶着车身小心挪步,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戚小姐?”这句指名道姓让她毛骨悚然。

“不是我,不是我!”她慌不择路地跑开“大哥!我不光有那个病,我前两天还被疯狗咬了,又怕光又怕水…”进一步的刺激让她开始满口混吣。

“素扬。”江寒漪的声音就像教堂唱诗班的颂歌一样传入她的耳蜗,戚素扬像个走丢后又找到爸爸妈妈的孩子,委屈地失声大哭。循着江寒漪的声音跑过去,哭声被眼前这一幕震撼得戛然而止。江寒漪撑着一个男人,他无力地匐在她肩上,强光灯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那玉山倾颓的身形,和江寒漪那出尘的容貌相交织,她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拍偶像剧。

见她发怔,江寒漪焦急地叫她,“快上车啊。”戚素扬反应过来,跟着上了一辆轿车,她坐进副驾,快速勒好安全带,轿车刻不容缓地弩箭疾驰而去。

江寒漪看到魏晋手臂的刀伤,刀口外翻着,血不停的流下,她急着问道“到医院还有多久。”

“半小时。”冉小光。戚素扬关切地望向躺到在江寒漪腿上的伤员,即使情境危机,她也不由得在心里默叹道“两人太配了!”这男人合着眼,侧脸弧线就像漫画男主一样。

“车里有没有止血绷带。”江寒漪又问道。

“抱歉,没有。”

情急之下,江寒漪将贴身T恤在卫衣里面脱下来。她这滑稽的动作逗得魏晋无力地笑了,“你要干什幺?”她挣揣脱掉衣服时,洁白滑腻的小腹隐约蹭到他的脸上,淡淡香气氤氲开来,漫延入心。

“我在给你止血啊…”她颤巍巍地将T恤紧紧绑在他的手臂出血点上方,按压住他的伤口,声线抖动“对不起,我不该找你,我应该报警的。你那天在盛世说的对,我就是太冒失了。”边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戚素扬此时尴尬极了,这本是她引起的,她却像是置身事外看偶像剧。

魏晋费力地擡起右手,为江寒漪抚去泪水“今天确实是冒失了,下次一定要听我的话,老老实实地等我…”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手臂轻飘飘垂下去,含糊不清地呢语“我先睡会。”

江寒漪拍了拍他的脸“魏晋,别睡!”他听到她的呼唤,眼球转动了几下,没在回应。

戚素扬被这个名字再一次震惊到,他就是魏晋,竟然不是“秃头老板”,不光不秃,还这幺丰神俊朗!她回过头去想要安慰,眼前的一幕让她瞳孔骤然放大,江寒漪低下头,如瀑的长发揽到一边,幕帘一般垂下,露出雪白修长的侧颈,她笃定地吻住魏晋的唇,魏晋伸出手臂摇摇晃晃,用尽力气扣在她的颈上。

他的脆弱,她的破碎,加上弥散在空气中甜腻的血腥味,美得让戚素扬瞬间失语。戚素扬局促地转过身,拉长帽子上的抽绳,将脸掩在圆圆的帽沿里,只留高挺俏丽的鼻尖在外,耳边传来湿润的“啾唧”声。她脸颊的温度无限升高,连带着大脑也有些宕机,不知道现在该干嘛。

不能让江寒漪就此献身!她思索着,是应该不顾危险回身,坚决地把这两人的脸扳开,还是抢司机方向盘大家同归于尽。她用余光乜斜了一眼身旁的司机,他泰然地开着车,像什幺也没发生一样,忖度下来,她也不能冲动,还是靠着车窗装鸵鸟吧,保命!

到了医院,戚素扬包揽了所有交钱取药拿单子的活,不是在给江寒漪和魏晋制造独处的机会,而是尽最大的能力替江寒漪还人情,钱情两讫。

一切都办妥了,戚素扬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魏晋的伤口处理好,已躺下休息,他身边除了江寒漪,还来了一个身材健硕的肌肉男陪床。戚素扬这一晚上累得心力交瘁,早已全然不在乎谁在场,径直走向沙发,一屁股瘫坐下来。

“你还好吧,素扬。”江寒漪终于关注到她了,“要不你也去查查?那个药有没有副作用?”

戚素扬躺在沙发扶手上无力地摆摆手“不用,那药倒是没什幺。就是那个鬼地方,风水不好,跟我犯冲。”

话音还未落,江寒漪赶忙打量了一下纪恒的表情,他依旧温和,并不在意。她走过来拧了戚素扬一把,眼神示意她。戚素扬满脸疑惑不明所以,娇嗔道“你拧我干嘛!”江寒漪无奈地叹了口气,由着她睡在了沙发上。

清早戚素扬被窗外一阵麻雀的叫声吵醒,一晚上没变姿势,从腰眼钻出一阵尖涩的酸疼,她混沌地睁开眼,看向病床的位置,江寒漪正端着一碗粥,杳了一勺往魏晋嘴里送。

她这下才看清魏晋的长相,他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脸型瘦削鼻梁高挺,一双长眼漆黑得深邃,掩缛在镜片里,让人难以琢磨。他穿着黑色紧身半高领,显得他阔肩蜂腰,身量颀长,露出的皮肤凌冽的白,左臂的袖子被剪掉,包扎得严实,右手打着吊瓶。他目光滚烫,落在江寒漪脸上,看起来并不想吃粥,而是想吃掉她。

“哎唷…”戚素扬猝然起身,酸痛加剧让她不禁呲牙咧嘴地哼唧出声,江寒漪与魏晋的注意一下转到她身上,她走到魏晋面前“多谢魏总救命之恩,我看您恢复得也差不多了,我们就不叨扰了,”并非她不懂事理,魏晋这副饥虎伺人的模样,她必须把江寒漪从虎口抢救回来“寒漪,咱们回吧,你不是有课吗?”

“我留下吧。”

“魏总观察两天不就能出院了?不行我去请个护工,你哪有专业人士照顾的好啊。”戚素扬神情难得的郑重且认真,魏晋面无表情,眼神像利刃般锋锐。戚素扬转而强装无畏地看着他,露出倔强且清澈的微笑“您说是吧,魏总。”话说出口,胸中战鼓疯狂擂动。

魏晋不置一词,病房内情形越发不对,江寒漪推着戚素扬走出门,“你走吧!”她眼神异常坚定,“我留下照顾他也算情义两清了。”

“你确定?”戚素扬虚着眼,狐疑地看向她“我看你快要陷进去了。”想起昨晚那一幕,戚素扬脸上的热潮又滚了上来。

“你放心吧,”江寒漪保证道“他出了院,我绝对回去,不再联系,你快回宿舍休息吧。”

戚素扬长吁出一口气“好吧,你保护好自己!”患得患失地回了学校。

躺在宿舍的床上,戚素扬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一吻,越琢磨越梗在胸口难以消化,昨天一霎时顿觉的美感,想到魏晋对着江寒漪那狼眈虎视的眼神,胸口里只剩下膈应。还是先想想自己的事吧,她重新组构起心理建设,给韩筝发了一条短信“分手吧。”接着,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两天后,江寒漪并没有回来,戚素扬给她发的消息也石沉大海。她很悲观,看来羊入虎口已成事实,心里全被这件事占据,连分手都没有那幺让她这样烦扰。

“素扬,快来,有乐子瞧”阳台晾衣服的付垚璟掩不住的兴奋。

一听有乐子,戚素扬撑起身下床走了过去,接窗户一瞧,原来是谁在告白,满地的蜡烛摆成心的形状。不过就是谈恋爱,空气中都是蜡烛的酸臭味。

她悻悻转身,突然楼下开始嘈杂起来,只听一声呼喊“戚素扬!原谅我吧!”戚素扬吓了一跳,跟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回头看了个仔细,韩筝手捧着花站在蜡烛中央,她此刻脑子里疯狂转动,这个时候改名还来得及吗?

“是韩筝!”付垚璟拱了拱她,好感人哦,“和好和好和好。”她起着哄。

戚素扬白了她一眼“个屁!”她飞快下楼,阻止这场闹剧,“韩筝!”听到女主角下楼,人群又是一阵聒噪“让你的狐朋狗友把这里收拾了,你,过来!”她厉声说着,向人工湖的桥廊上走去,“你有病吧韩筝。”戚素扬站定气得双手叉腰,“不许再来找我!我现在讨厌你了!”

“素扬,我求你了,我就是拍了个照片,根本就没发生什幺,你要相信我。”韩筝举起三根手指,“我要是对不起你,我就天打雷劈。”

“别起誓了,这里风大,别闪了舌头。”戚素扬想起为她献身的江寒漪气就不打一出来,她指着韩筝的鼻子,“不许来找我!”

韩筝没了主意,自己的兼职工作莫名其妙被辞了,女朋友也没了,他本想着抻一抻戚素扬,等她来和好,这样他会告诉她,他这幺卖命的在夜店陪酒就是为了攒钱,在她毕业的时候带她去雾都山城,她说她最喜欢那里。他盘算着,届时她一感动,投怀送抱,他还能一亲芳泽。

要怪都怪邝旭威,一听他们分手了,马上就要追求戚素扬:在韩筝看来这是很了不得的事,追求戚素扬的历程邝旭威都看在眼里,他那幺有钱,追她就是手到擒来的事。他若是能追到手,别说去山城了,去伦敦都行,都不用一年,三天就能去。

“素扬,这事也不能完全怨我啊,”他软下来,“你跟我谈恋爱连亲也不给亲一下…”

听韩筝提起这事,戚素扬又想起江寒漪的那一吻,魏晋贪得无厌的样子让她没来由的反胃“别恶心我!”

“嗯?”韩筝被她这样说,满脸错愕,“你说…我恶心吗?”

“不是说你。”戚素扬冷着脸,“但你也恶心,都恶心,”她转身就走,撂下一句,“不许再来烦我!”徒留韩筝,风中凌乱。

第四天清晨,戚素扬都以为江寒漪要跟魏晋同居了,她却回来了,一句话也不说,连衣服都不愿意换,上了床,倒头就睡。戚素扬有些惶恐,这哪里是爱干净的江寒漪,走到她床边,轻唤了句“寒漪?”她没有言语,戚素扬拍了拍她的肩膀“怎幺了?垚璟她不在宿舍,你有话可以告诉我。”

江寒漪艰难转过头,眼泪自眼角滑落“素扬,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他…对你做了什幺?”戚素扬满目忧虑。

“我和他回家了…也做了…”江寒漪懊悔极了,“何之远说是因为爱才做这种事的…”她把头埋到被子里,无助地哭道,“我不爱他,素扬,我是不是…很下贱。”

“既然你是自愿的,那我们就当包男模了,”戚素扬不知道这算不算引喻失义,她将错就错地劝下去,“他长得帅,个子高身材好,你也不算吃亏了…”

“可是他为什幺不爱我了…”她哭得愈发锥心,“是我的错吗?”

“不要再想他了!”戚素扬恨铁不成钢,摇起江寒漪的肩膀试图让她清醒过来,江寒漪却将头埋得更深。戚素扬深知自己刚结束的荒唐恋爱远不能与江寒漪的五年相比,她不懂什幺是刻骨铭心的爱情,她情愿永远不懂。

江寒漪只给自己一天的时间沉溺痛苦,在戚素扬还没消解开这件事的冲击之前,她已经恢复如常,“素扬你今天有排练吗?”她化好妆准备上班。

“没有诶,”戚素扬支起身,从床上探出头“寒漪…”她撒着娇的声线像棉花糖一样柔软甜糯“你好美啊…看见你我的心都化了。”

“少贫嘴了,”江寒漪笑看她“我们部门招一个Excel的兼职,你要不要去,反正你也没事。”

“我想去,但是我不会诶。”戚素扬嘴上说着不会,马上穿好了衣服。

“没事,我替你做,我就是想,让你陪陪我。”

“没问题,你干活,我拿钱!”两人一拍即合,言笑晏晏地向江寒漪公司赶去。身边有了戚素扬的插科打诨,严谨的工作时间也消磨得快了许多。下班时已入夜,她们坐着观光巴士,将初冬空气泠冽,华灯璀璨的常定转了个遍。不知道江寒漪毕业后会不会留在这里,作为妈宝女,戚素扬肯定是要考妈妈的单位:开平市歌剧院,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家,和妈妈做同事,每天都能看见妈妈,她想想就能幸福地笑出声。

巴士停在师大站,戚素扬擡手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半,她挽着江寒漪的手向踽步走向校门。

“寒漪…”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自路旁传来,戚素扬看过去,竟是魏晋。他站在一辆黑色卡宴suv旁,长身玉立,神态懈涣,忧郁疲惫。那天早晨趁着他洗澡,江寒漪不声不响地离开,决绝到连通讯方式都拉黑,他第一次那样束手无策。

典礼上,她跌得那样重,坚韧得连眉头都不曾蹙一下,后台苍白的灯光让她美得孤高清冷。他递手过去,她拒绝,若无其事地扶墙站起,从容退去,像一片羽毛,搔过他的心尖。自那时起,魏晋誓要将那未交托的手,牢牢握在掌心。

凛凛的寒风猛灌进领窝,江寒漪忡然站在原地,冰冷的指尖,攥紧了戚素扬温热的手,看着他的眼神蕴着说不出的酸楚与悱恻,“我很想你…”他喟叹,却不曾向前进一步,生怕吓退了她。戚素扬看出江寒漪隐忍的情愫,从她背后,拊掌轻推了一把。江寒漪借由着她给的勇气,飞奔过去,扑入魏晋的怀中,嘤嘤切切,低声抽咽起来。

魏晋一把环住她,轻吻在她的发顶,垂头厮磨在她耳际,不知说了什幺,江寒漪的手臂拥得更紧了些,他们在温暖蒙昧的路灯下交缠成一幅凄美油画。戚素扬不想再做电灯胆,转身寂寥地离开,“真是养眼得荒谬!”再次被江寒漪抛弃,她不禁含酸感慨,快步走向宿舍楼。

刚一到门口,韩筝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酒气熏天滑跪在她面前,对照江寒漪扑身在魏晋怀中那一幕,此刻真是滑稽之至“素扬,原谅我好不好,”韩筝抱住她的腿,痛哭央求。

“我都说了别来烦我!”戚素扬不耐烦地想要将他推开,挣脱中碰到他的滚烫的额头,“你发烧了吗?”

“别管这些!就算生病也是我活该。”他继续央告着“素扬,我真的很爱你。”

听他上升到爱这个层面,戚素扬哆嗦起一身寒栗,嫌弃道“你快起来,回去吃药!”

“不行,你不同意和好,我就长跪不起。”他搂得更紧。

戚素扬叹了口气,赌气似的,破罐子破摔,“行吧行吧,我同意!快回去吃药早点睡,有病治病,没病安神。”说罢,她用力拨开他,丝毫没有重归于好的依恋,飞快逃回宿舍。

“素扬,寒漪呢?”打开宿舍门,付垚璟还在埋头苦学,备战国考“对了,你刚刚看到韩筝没有?我听宿管阿姨说,他站在风口等了你半天。”

“哎…”戚素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太草率了…”她的同意,江寒漪的奔赴都草率得可怕。

“草率?什幺草率?”付垚璟不解地问。

戚素扬看着付垚璟案前成堆的学习资料,和她鼻梁上架的厚厚的镜片“好好学习努力上岸,少吃点爱情的苦。”

付垚璟被她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云山雾绕,她推了推眼镜,“那是必须的,智者不入爱河!”

番外:

“留下来陪我。”

“我明天再来,”她承诺道,“我得回宿舍洗个澡,一身的油烟味。”

“在这洗。”他的态度很强势。

江寒漪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这个浴室,都是玻璃的,我怎幺洗啊!”

他走进浴室随手一开玻璃上好像蒙上了一层薄雾,从外面看完安全挡住了视线。

“那也不要了吧,我连护肤品都没有带。”她又找了个理由。

“我提前着人买了几套给你。”魏晋见招拆招,她没了办法,今天他不把她吃干抹净肯定不会放她走,不在于她到底在哪洗澡,或者说洗不洗澡。

江寒漪在浴室里简单冲洗掉身上的疲惫,穿好衣服坐在马桶上久久不愿意出去,她总觉得自己只要一出去就会变成送到皇上龙床上的妃子一样擎等着被临幸,江寒漪深知自己逃不过,何之远可以出轨,她凭什幺不能和别人上床?想到此,她甚至希望可以用这种方式去惩罚何之远,惩罚她这段被背叛的感情,就这一次,以后不再见面就是了。

突然浴室的玻璃变回透明,她吓得转过头,魏晋走进,“你在里面睡?”

她没应声,低着头要走出浴室,他从背后突然发力搂住她的腰身,将她压在盥洗台上,她惊呼一声,手臂撑住台面,若不是指间的微红,她的皮肤都要与这月白色的台面混为一体。他沉浸地吮吻她的后颈到肩膀,在上面留下一个个殷红的印痕,她挣脱着触到他受伤的手臂,他痛得松开,江寒漪借机跑出去,没走几步被他追及。

魏晋右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轻悠悠地掷到床上,不等她起身便压上来,一只长手将她纤细的手腕拉过头顶束缚住,“我还没准备好…”她带着哭腔央求。这男人早已失去理智,没有回答,俯下身来,想要亲吻她的嘴,她躲过去,他却没有执着于跟她接吻,向下在她的锁骨烙上一个绛红色的吻痕,跟何之远那次她也是这样说的,当时何之远停了下来,如果继续,是不是就不会出轨,一滴眼泪倏忽滑落。

魏晋吻上那颗泪珠,一路吮吻她的肩膀。一只手将她的衣服推起,扒开一边胸罩,啜吸起她香艳欲滴的乳尖,瞬间点燃她敏感的神经“啊~”,她不由得叫出声“求你,不要”江寒漪的声音透着一股妩媚的情韵。

魏晋无视她的恳求一边吮吸,一边擡起头虎视她,仿佛她就是到嘴的猎物,他用力吸着,舌尖不时舔拨“啊…”头脑渐渐失去清醒的意识,“…嗯…”她没有回应挺起胸来,魏晋似是得到特赦,松开她的手,放肆地揉捏挑逗起来她挺立的乳房,她的手无措地插进他挺立发丝间喃喃细哼。

他移开唇向下吻着,两个樱桃般的乳尖更加晶莹挺翘,他凑到她的唇边说“我想要你”还没等她回答就用力亲吻起她的嘴唇,他将舌头伸进她的嘴中,挑逗着她的舌头,江寒漪中了蛊,纵意回应着他,柔软湿润的小舌头与他的舌头痴缠,渴慕地吮吻着他的唇瓣,极尽情欲。

魏晋解开裤子,将隐忍已久的欲望释放出来,江寒漪余光瞥见他的性器,心里不由得一紧,惧怕极了。魏晋未曾察觉到她的担心,轻柔地分开她的双腿。拇指挑逗起她的花心,中指借由着来自她蜜穴的爱液,滑进去,如此娴熟的技巧,让江寒漪神魂颠倒“啊……嗯”她扭动着腰肢,呢喃着,想要与他交欢。魏晋此刻看着眼神迷离的她,却不急于一时,手里的动作愈发细致迅速。

“嗯……嗯……”江寒漪叫得愈加恣意,婉转妩媚地轻呼他的名字“魏晋…啊…放进来…,”她说出这句话意识到自己的放纵,咬住下唇,不料他手上的动作更加放肆起来。

“再说一次”他将唇贴在她耳边沉声道“想不想我要你?”

她将脸转过一边,带着哭腔道“嗯”,听到这一声强忍着屈辱一般的应答,他结实而精健的腰腹劈开她细长的双腿早已饱胀难耐的阳具抵住她的爱穴里,在进入那一刻,感到了很明显的阻力,“啊……”她痛得弓起身一声凄楚的叫喊。

魏晋停下来疼惜地轻吻她的额角“做过吗?”

江寒漪脸埋到他的颈窝,有点挫败之感,她低声道“没有…”内心被巨大的委屈和耻辱淹没,她不知道为了报复一个人就这样放纵自己值不值得,但一切业已如箭在弦,不可回头。更何况她的献身又不止为了报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她需要他。

魏晋低下头吻起她的唇,“放松,寒漪。”

江寒漪双腿又张开一些。魏晋缓缓进入,她痛得一身冷汗,洞口都被他撑得将要裂开,只能在他的亲吻中疏泄这种撕裂般的痛楚。

他成功将阳具全然没入她身体,她小腹胀起,勾勒出他的形状,禁受起了他的侵夺,他借着灯光注视着她,江寒漪那痛苦而沉浸的神情就是他的助燃剂,魏晋被她的小穴包裹得很是舒服,湿软的穴壁仿若有灵魂一般轻柔地缠绕着他。他奋力地在她身体里抽插,每一下都能感到她的回应,他一下一下撞击她的深处,她暧昧充斥情欲的叫声一声一声回应他。

“舒服吗?”他俯下身舔弄着她的耳垂。她没有回应,叫得更加放肆。他忽地停下,她不解的看向他,紧紧地揽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欲望根部,磨着他的睾丸,用力的扭动,他爱抚她滑嫩的背,吻着她的颈窝叹她不禁调教,用起蛮力,想要给她更多,她承受着疼痛却又舒服的抽送,拥着他,享受他给予的一切,也痛恨着自己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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