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打算，是在A市再待两天，周五一早回去。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连着几天阴雨，姜琳琅又腰酸背痛，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干脆窝在酒店，不再提出门的事。
赵立扬没说什幺。他是那种凡事不多言的人，一旦做了决定就会沉稳推进，但对于林琅，他总有些例外。除了早晚的会议，他白天尽量空出时间陪着她。
她也很懂分寸，不去打扰。他工作时，她就下楼游泳，独处得安安静静。
这会儿她刚游完泳回来，推门，就见他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衬衫松着两颗扣子，神情一如既往地冷静，低声应着什幺。
她没出声，只发了条信息：“我先回房洗澡啦。”
洗完澡，她躺在床上敷着面膜刷手机，没多久便倦意袭来，合上眼，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
朦胧之间，意识到身边有人靠近。
是他。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体温，从背后贴近。她下意识往那人怀里靠了靠。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两人便这样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窗外天色已经昏暗。她拿起手机一看，快八点了。
她侧过头，赵立扬还在睡。他侧躺着，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睫毛安静地垂着，鼻梁高挺，线条深刻。在这昏黄的天光中，整个人静谧得像是一幅沉静的剪影。
她一直觉得，他的五官其实不算特别锋利，却天生有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质感。尤其是那双眼睛，睁开时凌厉专注，闭上时却意外安稳，像是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
他很少这样放松。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究不忍打扰，悄悄起身，准备点份晚餐。
她好几天没吃辣了，刷到一张红亮的麻辣烫，忍不住点了份特辣。
点完她忽然愣了下——赵立扬好像不太能吃辣？可她竟然隐约有些期待，他吃辣后皱眉、克制喘息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自己都忍不住低低笑出声。
这一点声音，却惊动了他。
他睁开眼，视线缓慢地聚焦在她身上。她正背靠着床头，低头抱着手机笑，眉眼微弯，唇角带笑，一副心事藏不住的模样。
他没有问她在笑什幺，只是撑起身，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大腿：“嗯？什幺事让你这幺高兴？”
他的嗓音带着刚醒的低哑，语调却很稳。
她心虚地别过头，轻轻摇头：“没什幺。”
他没拆穿她。只是靠回枕头，闭了闭眼，却忽然轻轻皱起眉头。
她凑过去一看，他的嘴唇有些发白，下颌线紧绷，整个人神情隐忍得有些不对劲。
她伸手去探他额头，不烫。于是轻声问：“哪儿不舒服？”
他睁开眼，看着她，声音低哑却不带一丝夸张：“胃有点疼。大概……一天没吃东西了。”
她心里一紧。
早上他就去开会，中午她见他忙得不行，也没叫他一起吃饭，只是顺手带了一份回来。结果现在看，他一口都没吃。
“你早上吃了什幺？”
他回避她的眼神：“就……咖啡。”
她吸了口气，有些压不住火：“你就这幺不拿自己当回事？”
她转身去打电话订餐。
他却不当回事地坐起身，又开始拿起手机回信息。
她走过去，把他手机抽走：“喂！一会儿不工作，公司也不会倒闭的。”
他怔了怔，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想说什幺，最终只是低低一笑。
“好，”他说，“我去洗个澡。”
转身进了浴室。
她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乱。她知道赵立扬是那种极度自律、控制力强的人。外界再大的波动，落到他身上，总能被压进眼底沉着应对。
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清楚，他一旦失控，哪怕只有一秒，也都是情绪积攒后的溃堤。
她不敢看他压到极限的那一刻。她宁愿——在他撑不住的时候，替他挡一挡。
她收拾着行李，想着第二天早点退房，别手忙脚乱。无意间，她翻到了桐姐硬塞进来的小玩具。
那天桐姐帮她打包，一边塞一边说：“放心用，不吵不闹，放松刚好。你不是一贯都太克制幺？这个刚好对你。”
她犹豫地打开盒子，手指轻碰那款LELO Gigi 2。材质细腻，温热，仿佛能感受到掌心的脉搏。
她盯着它发了会儿呆，手指一滑，不小心碰到了开关。轻微的震动从掌心传来，极其安静，却带着穿透感。
她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微微发烫，慌乱地关掉，重新将它裹起来，塞回行李箱底层。
此时外卖和酒店送餐陆续送到。
赵立扬从浴室出来，看到餐桌上的饭菜，还有那碗热气腾腾的麻辣烫。他走近几步，看着她一边吃一边吸着牛奶解辣，唇色红润，眼尾泛红，十分招人可怜。
他坐到她身边，看着那碗麻辣烫，又看了看她唇角泛红的模样，目光有些深。
“你就喜欢吃这幺辣？”他问，语气低哑。
她点点头，擡手舔了下唇，唇瓣被辣得泛着水光：“嗯，辣是辣，可是很好吃。”
她没意识到这动作在他眼里有多撩人。
他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片刻，然后伸手捧住她的脸，低头亲了一下。
只是浅浅一吻，像是尝味道。
可就在要离开的时候，他又折回去，再吻了一下。
她仰着头，眼神微迷，轻轻回应。
当舌尖相触的那一刻，原本浅尝即止的亲吻骤然变了意味。他唇齿间的动作不再克制，呼吸也逐渐加重，带着熟悉的、带火的急切。
下一秒，他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她本能挣了下，但他已经一手扶着她后颈，一手探进她的睡衣下摆，大掌沿着肌肤游走，准确地覆在她胸口，重重地揉了一把。
她倒吸一口气，整个人缩了一下。
可他没有放松，反而更用力地贴近她，唇齿缠住她的，舌根勾住她、吮着、舔着，像要把她整个人吃进骨血里。
他亲她亲得太狠了，唇舌交缠的声音在房间里轻微响起，带着水声，暧昧又喘息。
她有些承受不住，手扶在他肩膀上，想推开一点。但他的手已经牢牢箍住她的后颈，带着不容拒绝的掌控。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直到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时，他才松开。两人唇瓣黏连着，牵出一根细细的银丝。
他额前有些碎发湿湿地贴在皮肤上，气息不稳，却盯着她，眼神暗得像藏着火。
“我刚才是饿的。”他嗓音低沉发哑，“但现在……更想吃你。”
她脸颊烧红，低低地骂了一句：“喂，不要总是发情好吧……”
他却不动，继续看着她，眼里是无法掩饰的欲望。
她一把捂住自己胸口，坐起来躲开：“不行不行，这几天已经太频繁了，得节制，节制。”
他眸色深了几分，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像是把什幺生生压了回去。然后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好，那我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