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出行过后,容襄虽然精神疲乏,肉体却久久难以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半梦半醒间,额间有温热感若有似无地拂过。她迷迷糊糊睁开一点眼睛,床头果然有一道高大的黑影。
靠着小厅从门缝透入内室的微光,可见这人的宽肩窄腰被睡袍收束得优雅,流经呼吸的檀香在静室内愈发醇和。
是容衮。
他用掌心探完容襄的额温后,翻过手背小心翼翼地贴了下她的脸庞,才轻轻下移来到颈侧,两指并用稍加压力感受脉搏。
容襄在心底轻叹。
容衮的焦躁不安比她这病患还严重,似是生怕她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
他压缩大部分事务、推掉应酬只为陪她就诊不说,作息更是盯得紧,每晚总要来查探几次,比大内总管还妥帖细致。
结束数脉程序后,他又摸了摸容襄的指尖,将那微蜷的拳头舒展开,要触查她的掌心是否潮热发汗。
男性指腹的茧子磨过掌心软肉,痒意从脊骨底部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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