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庭西苑的门在“咔哒”一声中合上。
空气仿佛也被这扇门轻轻隔绝，安静得只剩彼此的呼吸。
天光被隔在外头，半拉的窗帘只让零星光线洒进客厅，玄关顶上投下一束冷白的光，照在两人身上。
江小梨转身，背贴门扉，望着正弯身拿鞋的陆砚，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克制安静，像是什幺都没有发生，他们只是回来补一个回笼觉。
她心跳得厉害，像是跃下悬崖之后反弹回地面的震荡，又像是被某种压抑太久的渴望狠狠击中。她踢掉鞋，赤脚踩在地毯上。指尖攥紧，又松开，眸色像浸着一团火。
陆砚擡头那一刻，她已经扑过来。
陆砚只来得及伸手撑在墙上，后背便撞上门板，一声闷响。
江小梨仰头看他，眼睛还亮着——蹦极后的热潮还没散，瞳仁深处却浮出冷静的勇气。
陆砚没料到她的反应，一手下意识扶着她的腰，刚要开口，温热的唇便贴了上来。
像一阵突袭的风，从他唇角刮过，带着山间的野性和她唇间的甜意。她的动作笨拙却毫不胆怯，像一只初尝火焰的小兽，舌尖轻扫他唇线，又探进去撩拨。
陆砚怔住，呼吸陡然沉重，手指本能地扣住她腰，却没有推开。
她吻得认真又专注，像在一寸寸地确认他是否动心。他喉结滚动，片刻后握住她的肩，微微往后退开些距离。
“小梨……”他低声开口，嗓音已染哑。
江小梨轻喘着，睫毛颤了颤，眼尾泛红。
她没再给他犹豫的空间，又一次贴上来，舌尖轻巧地挑开他的唇齿，细密地扫过去，又往里勾，带着某种蓄谋已久的坚定。
她身上是跳崖前那种决绝气息，也混着刚刚苏醒的、柔软而烈性的渴望。
她的手悄然探进他卫衣下摆，像一滴冰水滑进滚烫的池子，指尖的凉意擦过他侧腰那一瞬，陆砚肌肉骤然绷紧，薄肌下的力量被撩拨得轻颤，像某根弦被无声拨动。
她动作不急，带着不动声色的试探与诱哄。指腹沿着他小腹纹理缓缓游走，一寸寸向上，划过腹肌紧实的线条，像是在摸索一件温热的雕塑，每一下都让他的呼吸愈发沉重。
他的身体明明未动，却仿佛在她掌下逐渐变得灼热，连呼吸都跟着燥起来。
指尖擦过肋骨，终于停在他的胸口。
掌心下的肌肤滚烫，胸肌既有少年清瘦的线条，又藏着分明的力量感。她贴得更紧，清晰感受到他心跳在掌心下重重撞击——起初是惊，随即被引燃，控制不住地急促。
她仰头望他，眼眸澄澈得近乎天真，手指不动声色地按了按他胸前，语气软得带着坏意：“这里……好硬。”
陆砚低头看她，目光沉得几乎要黑下来，喉结微动，努力克制某种冲动。他没有阻止，只是默默攥紧掌心，仿佛要把所有反应藏进掌纹。
忽然，她换了个角度，指尖轻触他胸前那一点微微突起的茱萸。
陆砚骤然一震，呼吸陡然重了几分，那声低哑的闷哼从喉咙深处滚出，迅速被他咬牙压住，胸肌却止不住微颤。
她像是发现了秘密，指腹在那点柔软上缓缓打圈，揉捏着，带着一丝蓄意的坏意，那处地方被她揉得发热发胀，
与此同时，唇瓣悄然贴上他的颈侧，轻轻吮吸，温度湿润柔软。
手指揉捏中带着探寻，唇上的温度如烈焰般缓缓蔓延。
陆砚像一根被拉满的弓，整个人紧绷着。他眉心微蹙，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断，却仍死死撑着。
江小梨轻笑了一下，像是在慢条斯理地拆解一件她早已掌控的谜题，又仿佛细细把玩着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她屈膝，手指抽离落在他膝盖外侧，顺着布料的弧度缓缓向下，像在测量某种隐忍。
她跪在他脚边，纤细的手指去解他的鞋带，指节轻轻擦过他脚踝。
空气里有温度变了。
她停在他脚边，仰起头看他，姿态乖得像只安静的小兽，眼里却没有半分羞怯。
那眼神里藏着极细的钩子，像是被她在镜子前一遍遍练习过的——妩媚而不显，澄澈得像没掺杂一丝尘气，偏偏藏着不动声色的心思，撩得轻巧，却让人无法忽视。
她太清楚自己的优势了，嘴角的弧度甜得恰到好处，眼神柔的像水，又像火。
目光缓缓往上，从他腰线一路攀爬，带着一点明目张胆的勾引，最后停在他眼底，唇角慢慢扬起，像火柴轻擦，一瞬即燃。
陆砚低头看她，光从她身后透过来，将她的轮廓剪成极美的线，影子投在他脚边。
他喉结动了动，眉眼间藏着几分压抑未宣的火意，却不发作。
他看得太专注，仿佛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心里那根最细的神经。
江小梨擡起手，去解他的另一只鞋带，指腹划过布边和金属扣环，动作慢得像是仪式感极强的剥离，仿佛不是在脱一只鞋，而是在揭开某种界限。
鞋带松开的瞬间，她微微前倾，指节擦过他脚踝的皮肤，像风轻掠而过。
他却觉得，像被她用目光缠住了。
那双眼睛擡起来看他的时候，眸光湿润，眼尾发红，带着咬住唇时留下的一点暧昧痕迹。她仿佛什幺都没做，却又让人无法忽视那种从地面蔓延到脊背的热。
然后，她擡手，指尖握住衣角。
一寸、一寸，她将上衣一件一件往上褪去，动作不慌不忙，像在揭开一层包裹心事的帷幕。没有故作姿态的挑逗，也没有羞赧的犹疑，那是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温柔主导。
白光落在她裸露的皮肤上，锁骨线条优雅，肤色莹白如瓷，胸口微微起伏，像藏着她燃烧的心跳。
那颗心跳不快，却坚定，一下又一下地撞进他的视线里。
当上身只剩下那件浅色文胸，她停了下来。
呈现在陆砚面前的，是一具纤细而柔韧的身体。轮廓不张扬，却处处透着少女的甜蜜美好。
“你......真的不想要我吗？”她开口，声音极轻，却像针一样扎进他所有的自持。
陆砚喉结微动，眼神彻底按下去。
他倾身向前，将她拥进怀里，额头抵在她额头上，呼吸沉沉，什幺也没说。
他的手缓缓落到她光裸的后背，指尖像在描绘，也像在确认她的意愿，一寸寸地划过她的脊梁，再往下滑，触碰到腰窝的柔软。
他的掌心灼热，像在燃烧。
江小梨没有动，只是仰头亲他，从下颚一路往上，吻得虔诚又带着挑衅，唇齿之间，是某种从黑夜里生出的诱惑。
陆砚闭眼，低声喘着气，整个人终于被她拉下深渊。
他终于吻了她。
那一下不再温柔，是深不见底的沉沦。他几乎是把她整个抵进门板上，力道之大，双臂撑在她头侧，将她包围在自己的气息和身体之间。
她的肌肤贴着他胸前的布料，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
他一手托住她大腿，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压在门上。
她环着他，膝盖贴着他的腰侧，身体缠绕，像在燃烧。
唇齿交缠，他含住她的下唇，用力吮吸，辗转碾磨，像是不再克制，舌尖探入她口中，扫过齿列，卷住她的舌，舔、缠、啃，毫无章法地攻城掠地，带着一股近乎疯狂的汹涌。
江小梨指尖攀紧他肩膀，嘴唇被吮得发麻，唾液交融，喘息交错，吻声黏腻又急促。
他的手顺着她的后腰滑下去，贴在她大腿内侧，指腹极轻地掠过皮肤，像风，也像火。他吻着她的锁骨，咬了一口，她轻轻“嗯”了一声，像羽毛拂过耳畔。
他喘息着，额头抵着她，眼睫贴在她眉骨边，唇几乎贴着她的皮肤。
低哑的声音从喉间滚出来，像一团被克制到极致的烈焰，不再压抑，放任炽热肆意蔓延：“怎幺会……不想要你呢？”
那语气低到喟叹，像是缓慢却蓄势的回应，也像把她的提问——小心而真挚的试探——一点一点吻进骨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