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顾双习起先是觉得周身炙热,如陷在火中,暑气从现实过渡到虚拟里;随着睡眠时间延长,她慢慢感到清凉、舒适,进而睡得愈发安稳。鼻间总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她由此知道她还睡在校医室里,并认为这是“安全区”。
只是即便在梦里,她仿佛也不得安宁。先是有一条冰凉的蛇缠上她的大腿,既不往上、也不向下,光是紧贴在她的大腿内侧,仿佛试图在那里筑巢;可当她不舒服地翻了个身时,那条蛇又悄悄爬走,取而代之的是霏霏细雨,一滴一滴地坠在她的皮肤上。
顾双习在睡梦中蹙眉,想用手抚干净那些水渍,却忽然被他物轻轻锢住手腕。
那物力气不大,堪称小心谨慎,先是拎住她的腕子,然后教她抻平手掌、将另一样物什搁进她的掌心。
有点儿烫,仿佛具有生命力,触及她手心肌肤的瞬间,似乎兴奋地弹跳了一下。
顾双习本能地排斥来源于异物的热度,下意识便想缩手,却被迅速按住。她发出不愿的嘤咛声,嘴唇又被捂住,仅是按着她的双唇、不允她以声音道出拒绝。
她只好逃避般地强迫自己继续睡去,沉睡至察觉不到外界的变化。那些他物终于不再叨扰她的梦境,她得以睡饱三个小时,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校医室的雪白天花板。
室内开着窗,空气流通、气流和缓,树间蝉似也疲软终了,不再嘶鸣个不停。
顾双习从病床上坐起来,只觉通体舒畅不少,再无头晕、欲呕等症状。她正要下床,布帘忽然被人掀开,紧接着边察走进来。
二人目光相接,顾双习先移开视线,没忘了道谢:“谢谢学长,送我来校医室……还一直陪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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