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俞琬连续做了三天的噩梦。
每当闭上眼,索菲亚空洞的绿眼睛就会幽幽看着她,那张血盆大口,那一具具风中飘荡的尸体,那截落在脚边的舌头,发出有如阿鼻地狱传来的诅咒,“纳粹的婊子….荡妇…你会遭报应的….”
但比这些画面更令她不安的,是她担心这个有狗鼻子的盖世太保头子是不是发现了什幺。
她与他并无多少交集,甚至加起来就没说十句话,可他为什幺要叫自己一起观摩这种行刑?
是因为在剧院时她的颤抖被他注意到了?是因为和巴黎来的人接头那日,她的消失引起了他的怀疑?又或者更早,在狩猎会所那次,她在爆炸前突然起身离开,让他察觉到了反常?
女孩一颗心纠结不定,她担心如果这次看行刑,自己的表现再次确认了君舍心中猜想,她会不会直接遭到逮捕。
克莱恩现在不在,而盖世太保拷问人的骇人手段,她早就是耳闻过的,电椅、冰水浴、拔指甲的铁钳.....或许还没等到男人回来,她就被那些人屈打成招了。
这种担心到最后甚至转化为每次她听到或者看到官邸附近有不熟悉的车出现,都会紧张起来,生怕是盖世太保过来了。
一到这时候,她就开始吃不下饭,连钢琴都没心思弹了,也更不敢出门——万一又偶遇了君舍该怎幺办。
也直到克莱恩回来那天,她这些杂乱不堪的情绪才稍微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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