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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芙娜抱着只漏出一张小脸的瓦莉娅离开了小屋。塔莎在门口目送她们离开，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平安，平安。

依旧是小雪，伴随着冷冽的风，轰隆隆的风暴声在耳边回荡，预示这段路并不好走。

洛芙娜也穿了很厚的衣服，连脸也用围巾裹了起来，只露出眼睛。但强劲的寒风依然能穿透围巾刮在脸上，刺得脸生疼。怀里的瓦莉娅貌似已经睡着了，洛芙娜调整抱孩子的姿势，让瓦莉娅的脸紧贴着自己的怀中，以免瓦莉娅被冷到。

地上的积雪很厚，每次擡脚都颇为艰难，落脚还容易踩空，还容易被积雪下的石头绊倒，洛芙娜吃力地往前走，她尽力不让自己的身体有太大的晃动，瓦莉娅睡得安稳，她不想因此惊醒瓦莉娅。

虽然离日落才过了不久，但天空已经一片漆黑，周围仿佛蒙上了一层黑雾，朦朦胧胧。好在今天是满月，月光比以往还要更亮些，不至于让洛芙娜走错方向。

不知道走了多久，因为长时间扎在雪地上，洛芙娜的双脚已经冻得快没知觉了。双脚冰凉的感觉并不好受，洛芙娜只感觉很疲惫，她开始有点担心，她能安全带着瓦莉娅到镇上吗？一个人在郊外冰冷的雪夜里，怀中是重病的孩子，无助，疲惫，迷茫，害怕，种种心绪压迫着洛芙娜脆弱的神经。

她不禁思考，或许生下瓦莉娅是个错误，这样她就不用跟着她的母亲受罪了，她本应该在父母的关爱下成长，受到良好的教育，不愁吃不愁穿，可惜这一切洛芙娜都没能给到她。

当初离婚的时候她就不应该一意孤行地带着还小的瓦莉娅离开莫斯科，离开鲍里斯。比起洛芙娜，只有鲍里斯才能给到瓦莉娅本应该拥有的生活，而她，洛芙娜，只是一个带着政治污点，身无分文的寡妇罢了。

对不起，瓦莉娅

洛芙娜自责地擡起头望着天上的月亮，防止眼眶里的泪水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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