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渐渐抚平这阵子内心的皱折与躁动，一点一滴，比下棋或打拳都管用。
「我就值那几千块？」朝鹤勾着唇，顺理成章地喊了她：「姐姐。」
司倪的瞳孔微微震颤，勾起前段时间以为已经翻章的荒唐。
她转开脸，朝鹤却抓得牢，整个人都被他攥在手里。司倪隔着微光瞪他，「我说了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朝鹤装傻，擡腿硬生抵开了她的两腿。
司倪根本敌不过一位成年男性的力气，他平常有练拳的习惯，钳制她的动作毫无破绽。
她忍无可忍：「朝鹤！」
「原来姐姐还认识我啊？」
「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朝鹤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拇指的指腹搁在女孩子光滑的脸颊，轻轻拂挲。「那姐姐就是心太狠。」
司倪自知理亏，当初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招了这么一尊大佛，不想再与他争辩，直接了当地问：「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
「妳离开商佐，来我身边，妳欺骗我的事一笔勾消。姐姐觉得如何？」见她垂着头没说话，朝鹤几乎笑出声，「怎么？不愿意？」
「你有女朋友了。」
「那也只是台面上，我们依然可以和从前一样，私下见面。姐姐也不喜欢公开，我们就维持原样，我还是妳最乖巧的弟弟。」
「我不愿意。」
长指捏着女孩子的下巴骨，褪去哀怨和可怜，漆黑的眼眸冷冽嘲讽，眼前的人才是真实的朝鹤。「这才是姐姐的答案吧，何必扯其他的。」
司倪忽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失去所有底气。这个人已不再是处处以她为优先，需要她心疼的人了。
他只想在她身上找乐趣。
司倪没敢看他，不想让他看出她心里的冀望，嘴里吐出的话已是拒人之外。「当初都是你情我愿，事后纠缠，未免有失风度。」
「姐姐不知道吧。」朝鹤俯身，附靠在她耳旁轻声道，「我在妳这就是无法无天的坏人，这些都是姐姐惯出来的。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滚烫的指腹掐着司倪的腰线向下至臀，她立刻软了腿，衣服上推，露出一截软白的腰，呜噎声在下一秒溢出喉间。
他太熟悉这副身体。
「朝鹤，这里还有其他人！你不会想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
意识到他真的要在这脱她衣服，她奋力挣扎，也不敢放声喊，就怕惹来其他人。
「那商佐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混蛋。」
他笑一声说，对，他就是混蛋。「姐姐以前明明还说我善良。」
先前在外头，朝鹤还会顾及她的意愿，然而他这次报复似的，也不担心外人来，褪去她的裤子，露出皎白的双腿，灼热的掌心贴上她的皮肤摩挲，即便司倪不愿配合，不否认身体仍旧被吊得七上八下。
她没办法控制，想夹紧腿，朝鹤却提前一步用腿阻挡。
「⋯⋯唔。」
「喔，有感觉了。」
她赌气般梗着脖子不愿说话。
朝鹤看不惯她仍旧冷淡，好似他的存在打从一开始便是举无轻重。那天，隔着斑马线见她笑得毫无防备，城市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脸庞，鲜明却刺目。
他从未见过她卸下心防，即便是在愚钝的「弟弟」面前，全是伪装。
既然笑不行，那便哭着求饶吧。
「姐姐，还好吗？」最后，司倪几乎站不稳脚步，朝鹤好意搀扶。
司倪狼狈地抵着墙面低吟，为了憋住声息，她忍得额间微微冒汗，碎开的阴影落在她潮红的小脸，嘴唇微张，让人不禁起了撕碎的冲动，最好让她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的面前。
司倪抓着最后一丝理智，她现在不能意气用事，若要摆脱朝鹤就只能抓住他了。
她握住朝鹤的手臂，「你⋯⋯」本意是想制止他，但全身软得像团棉絮，下一秒整个人就这么环抱着男孩子的脖颈。是许久未亲近的人，鼻尖萦绕着女孩子身上的香气，朝鹤竟觉得久违了。
「姐姐这是越线啊。」他用她的原话回敬，却卑鄙地没有挪开脚步。
五指陷进男孩子的皮肉，司倪此刻她什么方法都想不到了，再晚一点，商佐或许会找她。
「⋯⋯朝鹤。」
趁他侧过脸，她直接偏头咬了朝鹤的脖颈，疤裂开了，疼痛让对方拧了眉，原先轻挑的表情微微扭曲。他被这出其不意的举动惹恼，擡手将人抱了起来置于后车盖，收手时眼前的人突然抱着他的手臂不放。
上身微倾，凸显腰线。她并不知道这样的姿势比她的求饶的模样更让人赏心悦目。
柔软的胸部压在他结实手臂，强烈的对比令朝鹤的双颊微微紧绷。他想起还未结扎的查尔斯，发情时也是这么黏人。
他有些笑不出来了，垂首沿着红透的唇瓣去吻她，湿润感让他想起两人第一次袒露拥抱，彼此像是被关进巨大的蒸气泡，湿热、黏稠，热气将两人熏得全身都红了。
「嗯⋯⋯」
他太用力了，司倪用舌想抵出他的，下一秒那人含住她的舌尖，唾液交换。司倪脚酸了，张腿环住男孩子劲瘦的腰。朝鹤顺势将人拉了过来，擡起她的一条腿放在肩上，近距离观赏神色迷离的美人。
「姐姐这副模样，商佐见过吗？」
稍微一点刺激就沦陷，朝鹤感到庆幸之馀，也无比担心，哪天她要是主动对谁投怀送抱，他或许真的会将她的手脚拴住。
「你、你别再提他了。」
朝鹤笑，「为什么？」他漫不经心地吻了她洁白的小腿，说出她心之所想，「怕他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其实一点都不简单，还是担心他知道我们睡过？」
身体隐隐发热，她一定是疯了，居然对朝鹤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眼前的朝鹤根本就不是她所知道的弟弟，她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和他之间根本不是你一个外人能够多嘴。」
「反而是你，你说我骗你，那你何时又对我说过真话？你会靠近我，不就是好奇，看起来好上，新鲜感，最好还能试一试。你可是有另一半的人，来这和我谈什么纯情。」
司倪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带有歧义的话，本来以为朝鹤不是那样的人，不需要透过贬低女性彰显自我高尚，看来论起伪装，他更是翘楚。
空气沉静一瞬。
司倪听见朝鹤笑一声，分不清情绪，腿侧被人拍了两三下，臀下湿淋淋一片。朝鹤看着眼热说这么伶牙俐齿怎么还那么敏感，脸上的笑意就快退光了。
她气愤不回答，连正眼也不看他。
最后气不过，当着朝鹤的面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毫不手软，试图以疼痛掩盖，那块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
朝鹤的笑容停在嘴边。
今年就剩最后十分钟。
女孩子澄净的双眼如同破碎的月光，全融进她的眼泪，朝鹤伸手扣住她的下颔。
「姐姐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再也不要见到你。」
「是吗？」
朝鹤彻底没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