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生育是毁灭,胎儿是寄生

“你不喜欢看电视?”

“我是不喜欢电视吗?”她的头有点隐隐发胀,“只要像这样被你关着,不管你做什幺我都不会喜欢,”

“…我希望你能幸福,所以才做的这些。”

“幸福?”

她感到自己身上的潮气,也可能真是出了汗,但是看着面前男人的脸,她烦躁得难受。

“你不是都在无视我的话吗,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会这样发脾气,你故意过来恶心我——”

每当她顶恨的吼完,就会看到,这个家伙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一幅‘果然你还是这样’,这样的表情。

“怎幺会呢。”

宋寅生垂眸看着她,“阿蓁你为什幺总是在生气,”

“……”

“是因为真理不在你的心中,你还没有得到真理,你不知道自己应该坚定的朝哪一条路走下去,即便我没有伤害过你,你也这样彷徨不安。”

他向她提出疑问,“可就算你真的没有遇到我,就算你从这里离开了,你就能找到真理吗?”

“我为什幺要寻找那种东西?”她嘲笑,反驳,“我有我自己的思想,我不是你这样的邪教疯子,你们这些家伙政府早该把你们清理干净。”

宋寅生仿佛发出一道不可闻叹息,他说,“你真是错了。”

“你所听到那些乏味,虚伪的话并不能与‘真理’相比较,真理能够在我们暂存的肉身消亡后,为我们灵魂的永存安放提供方向。”

他那混淆人类思想的话语又开始了:

“阿蓁,许多人还不懂得如今技术的发展也不过只是为人类的躯壳提供了暂时的安身之所,但唯有信仰才是真正为我们的灵魂提供永恒追寻的归宿。”

他看着她的神情,不管那是一种嘲笑还是同情,他感到惋惜:

“不过,我是也不奢求你能够完全理解‘爱’的真理,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得到了错误的认知,世界上被蛇活活吞掉的小鸟它本身又有什幺错呢?我早就想过了。”

“所以我才会想要带你逃离那杂蛆一样的地方,你被那些家伙骗了。”

她盯着他,冷涩的眼神,蓄势待发的眼神,“你说谁?”

被骗?

宋寅生道,“那些家伙,组织的人,还有把你带回到那个组织的家伙。”

“…别再胡说八道了,”

“你不相信?你那个所谓组织完全是骗了你,利用你所剩的价值。”

“我是心甘的,况且你这样的人怎幺会懂——”

柳蓁捏紧了拳头,脖子上青紫色的血管鼓动着,她直视着面前男人的眼睛,他过长凌乱的发丝中那双黝黑的眼睛。

“你再仔细想想,你再仔细想想,什幺叫‘心甘’?”

什幺叫做心甘,你再仔细想想呢。

柳蓁觉得热,她的脑袋越发胀起来,与此同时,她的眼神穿过眼前男人的脸,她的脑中出现了同样一双,这样漆黑但冷漠的眼。

他的发丝一丝不苟,他的着装是绅士的标准。

‘犯了错的你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像当时在孤儿院发言时那样权威,同样刺入她心。

‘认错就要有认错的态度,现在,跪好了。’

她的主人,是他给了她生的希望,她的生命是他延续的,所以她理应当为他付出,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反正人本来就一定会承受这些。

‘你完全被那个男人骗了柳蓁,女人对他来说不是母亲就是工具,最终你也会成为斯聿的牺牲品。’

露茜她的梦想就是在有朝一日离开组织,嫁给一个平凡拥有‘爱’的男人,像贝拉教母一样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但她认为她们这都是错误的想法——

生育即为创造生命,这个听起来好像伟大的词只是用来消耗和拖垮女人生命的‘伪权力’,胎儿本身就是寄生虫,会让她的身体迅速衰老,破坏她的力量。

她作为女人深知自己的无价之处。

“看看这些伤。”

他伸手抚摸着她身体上的伤疤,轻盈的触碰,他看着她后背上那幺密集的疤痕,像是用什幺东西反复被抽打出来的,结了痂,流了血,新生的血肉还没有长好,又被反复的抽打。

他感到怜悯的心痛,愤恨,“这些地方,很疼吧?”

但他的手指刚抚上去就被女人猛力地打开,宋寅生擡头看向她……

“不关你的事,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她这样喊着,也不免声音里的颤。

她侧过头,伸手扯过那床被子想要重新躲避起来,急切地,躲避这忽然回忆起的——

‘你在躲什幺,给我站好!再敢掉躲今天就在桌子下面吃饭!’

大个子男人站在她的背后,高声大嗓的如同阴影一样笼着她幼小的身体。

‘你到底怎幺回事,我的女儿不是答应过爸爸吗?’

——疤的过往,刺耳惊心,这是她埋葬了的,永远不愿提起的回忆,她老是刻意遗忘它,就当从不存在。

她想要蜷缩,想要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但男人的声音还在持续:

“你从始至终都被虚假的‘神圣’主义给骗了。”

“……”

与她脑中抽打的声音掺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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