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蓝光在昏暗的客厅里跳动,祈月后颈抵着沙发边缘,手肘压着地毯绒毛,指尖在手柄侧后键蹭出细响。连音刚拆开的薯片袋卡在两人膝窝之间,他盘腿坐着,膝盖抵在祈月大腿外侧。两只游戏手柄按键发出细密的咔嗒声,而屏幕里像素小人却被像素BOSS捶进岩浆里又吊起来挨揍。
“小衣说几点回来?”连音拇指搓着摇杆画圈,像素小人在空中两段连跳。
祈月盯着血条没擡眼:“十点前。”
连音侧目瞥了一眼墙上的夜光挂钟,上面显示21:52:“刚才让她发个定位看看,结果连短信都不回,十点真的能回得来幺。”
“九点有回,说还在喝。”祈月手抖误放了角色必杀技,爆炸特效映亮了茶几上未拆封的柠檬糖——衣衣昨晚买的便利店新品,说是要买来配电影。电视屏幕里残血的像素小人被迫和Boss同归于尽,连音笑得后脑勺栽进了靠垫堆:“哈哈哈,阿月好菜。”
玄关指纹锁在此时发出了两次错误提示音。衣衣终于成功解锁,几乎是用额头抵着金属门板撞进来的,浅蓝色连衣裙肩带已经滑到手肘,她急急忙忙地蹬掉帆布鞋,鞋尖却勾住了她半脱落的蕾丝短袜,在和帆布鞋的搏斗中,她后腰撞到鞋柜“哎呦”了一声。等她踉跄着成功踢掉帆布鞋,蕾丝袜子也蹭掉了一只。
浓郁甜腻的酒气裹着少女跌进来,她的裙摆扫过玄关挂着的贝斯琴包。
“我回来啦,说好十点就十点哦。我说话算话吧。”
她脚步虚浮地栽进笼罩着游戏光亮的区域,连音张开手臂接住扑来的温热躯体,她跪坐的膝盖压在薯片袋上,无辜的土豆片在少女膝下变成碎渣渣,她带着全糖奶茶和百利甜酒味的唇舌胡乱地蹭他下巴:“连音……唔,连音身上凉凉的。”
连音的鼻尖陷进她发间轻笑:“哪个混蛋灌你酒了?这是喝了多少,舌头都泡软了。”他用指尖挑起黏在她后颈的发丝,“宝宝出了好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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