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初探

宿舍的夜晚,异梦初现

黄擎躺在宿舍狭窄的单人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耳边是室友阿伟的鼾声,像一列老旧火车断续驶过。他翻了个身,床板吱吱作响,旁边的书桌上堆满了经济学课本和乱七八糟的笔记,桌角还压着一包吃了一半的泡面。窗外,月光从廉价的蓝色窗帘缝隙透进来,洒在地板上,映出一片冷清的光影。今天是周五,宿舍楼里隐约传来隔壁老王打游戏的叫骂声,混杂着键盘敲击的节奏。这是黄擎再熟悉不过的夜晚——单调、乏味,像他这二十年的人生一样,没什么波澜。

他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入睡。明天还有早八的课,老教授那枯燥的声音已经够让人昏昏欲睡了,他可不想再顶着黑眼圈去听。但今晚,他的意识却像被什么拉扯,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片灰白色的迷雾,像坏掉的电视萤幕。他皱了皱眉,以为是做梦,可那感觉太真实了。他听到远处传来模糊的声音,像有人在低语,又像狗吠,却听不清细节。画面渐渐清晰,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阿伟,穿着他那件洗得发白的篮球服,正站在一片空地上,对着一只巨大的黑狗吼叫。那狗咧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却没有扑过去,只是低吼着,像在挑衅。

黄擎愣住了。他试着移动,发现自己像个幽灵,漂浮在场景边缘。他伸出手,意识里冒出一个念头:「让那狗消失。」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只黑狗像是被橡皮擦抹去,瞬间化成一团雾气,散得无影无踪。阿伟愣了一下,转过头,四处张望,像是感觉到什么,却什么也没说。下一秒,黄擎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心跳快得像擂鼓,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他坐起身,喘着气,抓过桌上的笔记本,翻到一页空白处,匆匆写下:「三月二号,凌晨两点,梦到阿伟和狗,我让狗消失了。不是普通的梦。」他的字迹歪歪扭扭,手还在抖。他回想刚才的感觉,那种真实的触感,那种掌控的快意,让他既兴奋又害怕。他低头看着熟睡的阿伟,鼾声依旧,像是什么也没发生。黄擎咬了咬牙,决定再试一次。

他重新躺下,闭上眼,集中精神。这次,他刻意想着阿伟,意识像水流般渗入一片虚空。画面又出现了,这次是阿伟坐在教室里,桌上摊着考卷,满头大汗地咬着笔杆。黄擎试着改变场景,让考卷上的数字变成满分。阿伟的表情瞬间从惊慌变成狂喜,跳起来大喊:「我考满分了!」黄擎笑了,退出梦境,醒来时发现自己嘴角真的上扬着。他又拿起笔记本,写道:「第二次成功,能改他的梦。这是什么能力?」

平凡的校园,暗藏的渴望

第二天早上,黄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教室,顶着一对因熬夜而显得格外明显的黑眼圈。经济学概论的课堂一如既往地枯燥乏味,老教授站在讲台上,声音平淡得像催眠曲,投影幕上的图表复杂难懂,没人真的看得明白。他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低头翻着课本,心思却早已飘远。

他忍不住偷偷瞄向教室前排的芮。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毛衣,柔顺的长黑发披在肩上,散发着淡淡香气。她偶尔转头和旁边的女生说话,嘴角露出浅浅的酒窝,像春天的风一样温柔,令人心旷神怡。黄擎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笔,喉咙发干。他暗恋她两年了,从大一迎新会上第一次见到她开始。那天她穿著白色连衣裙,站在人群中,像个不小心落入凡间的精灵,纯洁而美丽。他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跟她说,只能远远地看着,像个影子,默默地关注她的一切。

芮转过身,拿桌上的水杯时,目光不经意扫过后排,与黄擎对视了一秒。他心跳漏了一拍,仿佛全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她的眼眸在他的视线中闪烁。他连忙低头假装看书,手指却把笔记本的边角捏出了一道褶痕,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悸动。她当然不认识他,至少他这么觉得。他不过是教室里几十个普通学生之一,瘦削的身材,黑框眼镜,毫无存在感。可昨晚那个梦,那个他闯入芮梦境的梦,让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他能再次进入她的梦呢?如果他能在她的梦中与她相识、相知、相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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