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过高耸的拱窗,透过精美的彩绘玻璃,光线被过滤成梦般绚烂的彩色,投在华丽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出斑斓的光影。
大厅内一片寂静,连阳光中的灰尘都显得滞涩。白色大理石的墙壁上挂满了象征王朝荣耀的旗帜,盾徽与剑刃交织成图案,彰显着阿尔维恩王国无与伦比的威严,这个国家历经百年,盾徽与利剑绣纹浸透了铁锈般的暗痕,每一道褶皱里都蜷缩着未干的血泪。
薇洛莉亚公主端坐在王座上,脊背笔直如剑,银线刺绣的裙裾逶迤在台阶之上。
姿态从容,神态庄严,仿佛一出生就该坐在那里。
可珍珠冠冕下那张面孔实在太过年轻,像晨雾里沾着露水的白玫瑰,眼尾还残留着稚气未褪的淡粉。黑色的瞳仁清澈如底比斯海,议事厅穹顶悬挂的历代先王画像都在沉默地质问,这样的少女怎幺承担得起阿尔维恩王国的未来?
怀特公爵站在最前方,站姿无可挑剔,表情是一种近乎冷漠的克制。
他注视着薇洛莉亚,浑圆的珍珠把她的长发绞成华丽的发髻,厚重的金线丝绒礼服堆叠出枷锁般的褶皱,层层叠叠仿佛要将她压垮。她却只是平静地地看向前方,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温和的弧度。
她从来是平静温和的。
大臣们一字排开,站在两侧。有些人低下头,神色恭顺;有些人静默地望向王座;更多人在彼此游移的视线中织就无形的罗网,呼吸声清晰可闻。
怀特公爵向前踏出半步,声音像教堂尖顶上掠起的飞鸟,割破凝滞的空气:“殿下,我不敢质疑您的决断,但我们不能仅凭昙花一现的柔情就决定王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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