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蕴逆着影子擡首。
那人面容背光,初一眼只瞧清他身上莲鹤祥云织锦纹样的雪青色道袍,外披藏蓝氅衣,腰间坠一枚罗紫香囊。
沈明蕴起身朝他福了福:“明蕴见过长兄。”
本朝皇家喜爱道教,因而男子亦着道袍成风,这阖府里能穿出这幺一身通体富贵的年轻男子,想来除了那当日回府没能见着的世子沈弦,也无旁人。
沈弦淡淡应一声。
沈明蕴这才掀擡眼帘,便见他霞姿月韵,仪容清美,菱唇勾着浅浅微笑,好一副淑人君子之相。
他似有意趣看向她:“二妹还未解我疑惑。”
沈明蕴只得据实以答:“不过是寻思着它也想活罢了。”
她见沈弦挑眉,自己重又蹲下将还未绑好的绳子细细打上结。
“草木虽无口不能言,但若它长了嘴,也定是要道,只因旁人判它卑贱,它就连活的资格都不能有了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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