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云一路走来也不开口,只到东院正房门口时,单手解了腰间的剑扣,自有内侍恭敬双手接过佩剑。
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行径——平云要留宿东院。
月芙骤然红了脸,讷讷着任由他牵至架子床前。
入了寝居他便松了手,头也不回的解衣裳。
她低着头不敢看,像是被绿林抢来的良家妇女,惴惴不安地将广袖下沿抓得皱巴。
平云却无心欣赏这幅小女儿情态。
他的心口不复温柔,只有断断续续的悲哀与无法道明的愤懑。
他回忆起月芙看向那对未婚夫妻时眼中的艳羡,自卑犹如灶上刚煮沸的滚水,一层一层往外飞溅。
她是羡慕、还是爱慕呢?
羡慕梁姑娘嫁给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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