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着声音望去,那些面色谦卑的臣子之中,有一个高瘦的男人正旁若无人地倚着一只酒鼎,笑着看向我们。他着一件宽大的皂色长袍,丝毫不避讳地躺坐着。
原来这就是越国的上将军范蠡。
“目中无人。”我小声说道。
越王朝我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当初我们去召西的路上就遇见他偷袭过一次。我那一次的账还没和他算清呢。
那男子高声道:“大王贵为一国之君,狩猎击鼓这等小事,还怕是要交给我们这样日夜为国做牛做马的人来干才行。”
越王面露难色,却未开口。
从此往前十余年,勾践作为人质在郢都为楚昭王所养,直到他的父王允常病逝。在此期间,说上将军少伯是先越王允常的左膀右臂亦不为过。勾践从小长在楚国,自然是没有机会为越国做牛做马。
上将军轻笑了一声:“拿鼓槌来。”
四周寂静一片,只有秋日的徐风吹动旌旗的沙沙声。我看了一眼越王。他只用粗壮有力的手抚摸着怀里的弓箭,一言不发。那些宫人本不敢动,但见上将军招手,也唯唯诺诺地动起身来。
那少伯得寸进尺:“阿九,你在楚国长大,不懂越国狩猎的风俗。”他取过宫人递来的鼓槌,缓缓站起身来,踱步走到战鼓边上,“文种,兴宁,你们还记得吗,有一年大王狩猎,竟捕到了一头花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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