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天香者，牡丹与美人也。花团锦簇，莺歌燕舞，人间天上，正是天香楼。楼里，还有一味真正的“天香”，是专门调配的，淡漫空中，侵染衣袖，使人心情怡悦。
不过对于疲乏的沈月溪而言，再扑鼻的熏香，再曼妙的歌舞，也无心品赏。
绯红绣金的幔子从楼顶垂落，飘飘然，舞得人昏昏欲睡。沈月溪半个身子倚在二楼朱红的雕花栏杆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经意瞟到楼下角落里一对男女卿卿我我。
发鬓轻散的女子玉颈长伸，眼神迷离，一双雪乳呼之欲出，男人俯在女儿颈间乳上乱亲。
唧唧嘬吻的声音仿佛传到了耳畔，沈月溪下意识避开了视线。
“来一杯？”
一只粉青酒盅探到眼前，擡眼看去，只见一身湖蓝的阮娘，捧杯劝酒，语笑嫣然。
“你这儿的酒，我可不敢乱喝，”沈月溪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调侃道，“要倾家荡产的。”
酒以银论，舞以金论。银锭金铢，落地叮当，笑声琳琅。这就是天香楼。虽然早已耳闻这座彩袖招展的辉煌楼阁，来之后沈月溪还是为这里的纸醉金迷所震惊。
“乱讲，”阮娘嗔道，“既是我请你来的，自然是我招待你。你海了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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