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湖派赵老掌门过世后,栖贤寺与太湖派便少有往来了,节礼都断了,一年也就过年时互相送点东西,太湖派甚至都不是赵敬亲自操持;栖贤寺这边亦是回赠些自己做的熏香、茶饼、豆腐菜干之类,才算没断了往来。
温客行听着都想笑。
还有僧人看温客行也通一二佛法,同他说子嗣的事该顺其自然,温客行眨了眨眼,花了一点时间理解这句话。
这些修佛的好像都瞧得出他执念重,一般会以“放下”之道劝说一二,但似这般直截了当往子嗣上劝的,温客行还是第一次见。
他这辈子就这样了,还是阿絮收留他才叫他漫长难熬的日子有了一点盼头,如何敢妄想子嗣之事。
温客行告辞时天刚擦黑,还带了两食盒的素斋走,天窗的人已在山脚下打点好一间旅店,温客行把食盒搁在桌上,解开外袍,又拿火折子点了灯,坐在榻上盯阿絮吃饭。
周子舒哪里是任他盯的性子,把人拎过来,不时给他喂一口,但喂得越多温客行视线越灼热,周子舒心里明白,就是懒得同他计较。
寺庙的素斋还能有什幺?青菜菌菇同……豆腐罢了。
吃了豆腐还想吃豆腐的温客行终于好不容易想回正事,等周子舒用餐毕才开始说。若谢无恙近三年皆在湖州、从未去过岳阳,那便不存在什幺“高崇的弟子掌管太湖派”的说法了,此说要幺是赵敬传出、试图对高崇的声名造成一点小打击,要幺是为了干扰天窗、或是其他什幺江湖百晓生的情报搜集。
至少在宋怀仁死前,温客行从未怀疑过天窗所提供的线索,然而从现在的情况看,有人刻意混淆了宋怀仁与谢无恙的身份,诱导他们往错误的方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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