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的酒吧还是很热闹，哪里都是私密的窃窃私语，酒鬼时不时扯着嗓子聊天大笑，还有一些坐在吧台前酝酿情绪的人。于何推开门的时候只感到凉爽，夏天的味道混合着酒味扑面而来，还有各种各样的香水味儿。
她走到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酒吧里的那种光只能让她看到旁边坐的那个姑娘的大概轮廓。
她和她的朋友在和酒保聊天——或者说是调情，酒保是个安静的黑影，对着女孩子露出恣意的笑容，那种游刃有余的男人，亚麻色的头发蓬松柔软地落在眉毛下面一点，鼻梁挺直，几近但不完全细长，嘴唇下方的阴影里唇环忽明忽暗，深深的双眼皮让他看什幺都显得很专心——但他总摆出一种梦游的神色。
他还在对着女孩子笑，手指暧昧地轻点着杯沿，于何见不得他这幺愉快，她清了清嗓子，看起来颇为怯生生地走过去扯住他袖口。
“姐夫，你好久没回去看姐姐了……是因为我的原因吗？孩子我也打掉了，不会再打扰到你和姐姐的……”
那个人看了于何两秒，无视了对面女孩子震惊的神色，“你搞错了，宝贝儿，不是让你把孩子生下来吗？你姐姐会养的。”
那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表情已经脑补了一场大戏，她们迅速离开了吧台，于何确定自己清楚地听到其中一个回头时骂了一句傻逼渣男。
他不在意地对她擡了擡下巴，换上了一副吃了苍蝇的神情，“长话短说，我可以赐你十分钟时间。”
“说的好像你真有什幺事情要干一样。”于何皱着眉看他，“你一天到晚在这干嘛？”
“摇酒壶摇到手抽筋，顺便感受女孩子的热情，”他走到她身边，倚着吧台低头看她，“小鬼不能来这里，警察叔叔会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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