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太子一身守丧的孝服进殿,我心一沉,他此来原是为报杀母之仇。
我明妆艳服坐于堂上,冷眼觑他。
等这头小狼扑上来咬我,血流在我的赤金织裙上,我再抽出袖中剑,向这孽种的脖颈开锋。
我手法不专业,此一剑并不能教他立即毙命,却能教李玄同立即从御书房滚出来将他奄奄一息的儿子擡走。
惟有这样,才能让皇帝把那荒谬的圣旨收回去。
可才见着我一面,小太子就害怕得瞳孔一缩,连头都擡不起来。我一个唇点丹朱的深宫妇人,落在这小娃娃眼里,倒成了磨牙吮血的山魇女鬼。问他什幺名,他也半天才吐字,头仍是埋着的:“李玄英。”
李玄英素衣白裳,身子轻轻打着抖,黑乎乎的后脑勺伏在我脚边,看着竟像是在哭我的丧,我若还让他跪着,他怪可怜见的,更寒碜了我自个儿。
知李玄英怕我,我便已称心如意,面上也笑起来,弯了唇叫他起来。
李玄英望着我愣了神,活似对面的我是一副他案前的簪花仕女画,移不开眼地瞧。
我问:“你在瞧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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