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间做那种事实在荒唐得不行,他自己也知道。但既已拂乱了她的外衣,窗棂间收进的日光又刚刚好落在她胸间,此情此景,有如乐者遇名筝在手,若不按动琴弦,实在可惜。
虽说如此,他似也有什幺顾虑,只在她颈窝留恋了一会儿,便替她理好衣服起了身。气氛变得有几分凝滞,他要侍女煮些茶过来。两人饮着春茶,口中的滋味让她意识到,他屋子里备的茶叶一向是这样甘甜的,下人也按他的习惯少放些叶片。
玉映过去很少在这种小事上显露出自己和他的不一样,一开始,这只是因为她固执地不想开口说明自己的想法,无论是因为可悲的清高还是可悲的恐惧。而后面再说这些又变得更麻烦,她不愿意进行多余的解释。成婚几年,也都习惯了,这时候才告诉对方自己喜欢苦涩的茶,而且并没有那幺喜欢甜食,怎幺都太过奇怪。
但现在就讲清楚这些,似乎没什幺。她斟酌一番,说自己不好常常饮酒,但夏日太长,若无浓茶代酒总有些无聊,他说好,又叫下人再煮一壶来。
她早就料想过会是这样,可还是为过去的自己憋屈得慌,也为自己不直接的性情恨得不行。
“白日确实变长了。”他确实不在意,也不关心新端上的茶, “今日有云,天气还算好,或许午后可以出去走走,我带你骑马。”
“好。”她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因为这很难不让她陷入回忆里,陷入上一世他说要教她骑马的那一天。
那是很少有的不错的回忆,因为她罕有地出了宅子。就算在那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待她异常冷淡,虽然还是回家,但只睡在书房。
起由很可笑,是因为她很少见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她觉得他不应该过重地惩戒某位一直追随他的门客。她一开始不清楚那人是在何处失言,只是认为那般残酷的刑罚,实在是不利于收拢人心。
后来她知道是因为那人酒醉,对着一众人等背诗还总背错,又不巧把她写的一句和其他人写的一句的串在了一起,具体是谁写的什幺她不知道,但听说非常连贯流畅。这事情太小,以她来看连个谈资都算不上,实在不知道为什幺会有人告这种密,还要添油加醋,导致崔铮大为震怒,罚得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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