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北城的行道树是白千层,打宁愿有记忆开始,每年秋季都被白千层的花粉折磨得生不如死。

她戴着日本的防花粉口罩,是新出的牌子,说来也可笑,这口罩还是方泽墨去东京电影节领奖时,专门腾挪出时间为她购买的。

已经分手了,方泽墨的点点滴滴却如空气般围绕,挥之不去。

宁愿推开蛋糕店玻璃门,挂在门口的褪色风铃,叮咚叮咚轻响。

蛋糕店装修一股北欧混浮夸风,店面对着街道的落地玻璃窗,覆着肉眼可见的尘埃,架子上摆着的都是些抄袭韩国面包店的款式,其貌不扬,闻着有种很劣质很浓重的人工香精味。

自上次慈善晚宴过后,她拼了几张银行卡付了捐款,周身上下再没有余钱,连进组后每个演员要轮流请客喝奶茶都被她给躲了过去。

要省下钱来,这周有很重要的节日。

她订做了个六寸的奶油蛋糕,指着手机里的星黛露图片,小声问:“可以做成这只兔子的形状幺?”

店员戴着黑色围裙,正发泄怒意般给旁边客人夹菠萝包,头都不擡呛道:“我们蛋糕师傅只会做橱窗里的几个款,你也不看看一个六寸蛋糕只要68块钱,还好意思提那幺多要求!要是能做出什幺兔子,狐狸来,还会卖这个价幺?问的问题真好笑!”

这是北城最底层平民来的面包店,廉价的价格导致了糟糕的服务,收银员各个沾点火星沫子就着,堪比大号汽油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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