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三个月后的一天,他们告诉我,弗伊布斯希望见我一面。他们说,这是弗伊布斯提出的条件,作为交换他会服从他们的一切安排——包括对我的接触禁止令。

我可以拒绝。他们说。他们还补充说,他们希望我拒绝,对我和他都有好处。

我说我同意。

然后我知道了……他就被关在我隔壁。他们对我解释说,这是为了安抚他的精神,为了循序渐进。他的精神力高于电网的屏蔽,他能感觉到我在他的近旁,而我感觉不到他在我的近旁,不会被惊吓,总之——对我和他都有好处。

久违地,我感受到了暴力冲动。如果不是有向导留意着我的情绪,急忙打圆场,我一定会闹出精神攻击塔区政务人员的刑事案件。

第二天上午,他们安排了我们见面。我被带到另一个房间,那里有一面玻璃墙,玻璃中间是两层电网,不时放射出蓝色的电光,那边站着他,穿着白色的紧身衣,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带。他们给我一个通话设备后就出去了,留我们单独在那里。我看着他,感觉很怪异。我作为向导的感知感觉不到他在那,电场把他屏蔽了,我穿不透这层屏障。他仿佛是假的,是影像。

他向我笑了。寂静,只有眼前所见的面孔,没有那些感知,情绪的音符。就像我们没有结合,所以我才“听”不到他。

他把他手里的通讯设备放在嘴边。

“嗨。”我手里的机器传出他的声音。

我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一种滚烫的,无法形容的感觉在我身上游走。“我”飞出来,迫切想要穿越这层屏障,可是对那闪烁的电光,又畏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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