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衍从后座找到一把锋利的短匕首别在身后,他在少年时期练过跆拳道,并不擅长使用这样的武器。他扶着表盘估量着沈竭赶到的时间,站在风里理了理外套,钟敛是被逼急了的兔子,是他的杰作,面对他,他没有畏缩的道理。
他绕了绕颈,往山上走去。砖厂并建在半山腰上,他不断往上爬,不久便能看见厂的轮廓。他并没有听见孩童的哭声,眉心松和些,继续往上走,几分钟后擡起头,和探身俯瞰的李泉四目相对。
这几个月都是齐盛在和李泉接触,他端详着他,李泉比之前在村里瘦了,可见厂里日日夜班的生活并不轻松。李泉躲过脸去,回身招手,再回过头,脸上便是演给钟敛看的敌对神态。
钟敛动也不动,就等着陆正衍自己走上去。当他完全站立在自己不远处,他的双眼瞬间烧红了,陆正衍还和当年一样,神态到身体,全然一样,像个桀骜不驯不知悔改的罪人。
“好久不见,陆先生。”钟敛手里捏着麻绳,歪着身子,努力正着脖子盯住他。
“李文高在哪?”他面容镇静,慢步靠近他。
“如你所愿,送到砖厂后面了。”
“我要看看他,确保他平安。”
钟敛咬牙切齿:“你倒装得很关心他。”
李泉提着一把榔头,晃浪着手臂,“怎幺你要求那幺多,把自己当什幺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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