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再怎幺戒备桑鱼,姜铭也只是个八岁的小孩,连着两个月没见她闹妖蛾子,他那颗悬起来的心慢慢就放下了。
虽说还是不太亲近桑家的众人,但至少可以真心实意叫一声“姐姐”,跟大家和谐相处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期末考试。
姜铭从前学习就好,那时他还要应付随时发疯的父亲。
有时半夜会把他从床上拽起来,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按在洗手池里,冷水灌入他的口鼻,直到他一边挣扎,一边咕噜咕噜地冒泡,才被松开。姜铭每次被拖出来的时候都面无表情,好像只要不露怯,就能保住他那可怜的自尊心。
被按在水里的时候,他甚至带着消极的自毁的情绪想,大不了一死。但是当缺氧到一定程度,他的大脑已经失去支配肢体的意识,身体的生理反应让他本能地开始挣扎扑腾。等到他恢复意识,发现自己又像一条落水的死狗,蜷缩在地上大口喘气。
这副可怜的模样不会收获男人的同情,只会激起他心底的暴戾。那个醉酒的男人看起来更兴奋了,他一边用脚踹,一边大声数着被姜铭花去的钱,学杂费,饭费……如果换成酒,能让男人快活好几天。
姜铭恨家暴的父亲,恨懦弱的母亲,更恨这个无法反抗的无能的自己。
他试过报警,但是父亲对着警察再三保证,自己一定好好过日子,好好对待母子俩,既然他一副诚心悔改的样子,警察也不好再多管。但是关起门来,迎接姜铭的就是一顿毒打。
那一顿毒打以母亲把他送到医院为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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