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也不知道自己这顿饭喝了多少杯酒,她只迷迷糊糊地记得她第一个敬了陈青山的酒,但陈导似乎也没给她多少面子,她有些委屈也有些郁闷,她还记得她最后一个敬的是周慕的酒,但周慕和陈青山像是串通一气,陈青山好歹还抿了两口酒,周慕却连一口都没喝,就推辞说自己去洗手间了……
顾昭醒来的时候头还疼得厉害,她一开始以为是躺在家里房间的,但一擡头,却没看到房间天花板上那盏硕大璀璨的水晶灯,她愣了片刻,连忙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应该是躺在一个单人病房的病床上。
她见身上的衣裳还是昨天那套,便拿起枕边的手机要给何岚打电话,刚拨出去,门开了,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和蓝色口罩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电话那头却已经被接通了,何岚现在在公司过不来,她见顾昭醒了,三言两语就把她要问的事给说清楚了。
其他人都走了……你喝醉走不动路嘛……还吐了好几次……后来是周慕帮忙一起送去医院的啊……
顾昭开的是免提,见周慕摘下帽子口罩挑了挑眉,顾昭连忙把那通电话给掐断了。
顾昭看着他从一个纸袋里拿出白粥和馄饨,皮笑肉不笑道,周老师,昨天麻烦你了啊。
“周老师”这个称呼从顾昭嘴里吐出来,落到周慕耳朵里总觉得有些怪异,他看了她一眼,她的神色和语气明明也是正常的,但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于是便说道,叫我“周慕”就好。
顾昭瞪大了眼睛,摇摇头,那怎幺行?周老师连我敬的酒都不肯喝,我怎幺还好意思叫你全名呢?
周慕可算听出了她这番阴阳怪气是为什幺了,他审视地看了她一会,却是把那碗粥往她面前的折叠餐桌上一推,说以前怎幺没见你这幺牙尖嘴利的呢?
顾昭一听他这话,更委屈了,但她不肯让他察觉出来,她想说,因为以前有人疼,不需要她来牙尖嘴利,但她觉得这话太矫情,酸溜溜的,便没有说,只是转移话题,说我昨天晚上没给你添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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