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的数字一直在跳。
长方形的电梯里,只有两个人。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梅怀瑾松开虚捂何依竹眼睛的手,顺势搭到何依竹肩头,两人一起出了电梯。
医院味道特别,不管来多少次,何依竹总是不喜欢这里。但是不得不来。她从进了住院部就肉眼可见的变得紧张,盯着电梯跳动的数字,没眨过眼。
梅怀瑾知意,手臂从何依竹后脑勺绕来,半搂入怀,捂住了她的眼,手指轻轻抚着眼周部位。
找到周老师病房,何依竹踌躇地停下,擡头看梅怀瑾一眼,面露惴惴和茫然,是对病房里即将见到的恩师担忧。年纪上来后是经不起病的,病痛摧毁人的精神气,即使知道病情,她还是忍不住担心会比想象中更严重。
何依竹低声同梅怀瑾说:“我有点燥。”
梅怀瑾拍了拍何依竹的背安抚,握住她的手掌,冲她眨眼颔首,轻声告诉她:“我陪着你呢。”
两个人在原地稍微站了几秒,梅怀瑾屈指敲响了病房的门,推开一条缝,自己往后退了两步,留何依竹在前。
病房里两张病床,除去年迈的周老师,还有一位中年病患。床边都摆着吸氧机,两位都正在吸氧。中年病患床边有人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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