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瑞雅坐在汽车后排,目光在副驾驶座顶端露出的一截白发,和驾驶座上那张仍结冰霜的侧脸之间流转。
似乎觉察到两位年轻人出于不同缘由的精神紧绷,罗阿尔德低沉浑厚的嗓音打破了宁静:“我在圣帕莱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所以顺便看看你们,明天就会离开。”
他若说得再明白些,芙瑞雅也许会发现他不过是个来寻求亲情慰藉的老头子,他若保持沉默,芙瑞雅则会以为这位家长的突然出现,是有要紧事在她和艾伦斯身上发落。可偏偏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弄得气氛更加诡异。
而诡异感蔓延至餐桌。一间餐厅的四方形桌面上,芙瑞雅与艾伦斯相对而坐,罗阿尔德则位于中央,没有人在说话。
芙瑞雅不自觉地收紧手臂,拘束地摆弄手中的餐具,一块肉切得很费劲。她擡眼瞧艾伦斯,对方察觉到目光,对她微微一笑,那点寒气未来得及收敛,笑容显得僵硬。
显然,艾伦斯比她更不欢迎这位不速之客。芙瑞雅畏惧罗阿尔德,那幺艾伦斯呢?似乎3年前去艾斯伯格为65岁的罗阿尔德祝寿时,她就表现出不待见亡妻之父的模样,而这不待见是双向的。
芙瑞雅举起水杯喝了口橙汁,罗阿尔德突然说话了:“芙瑞雅快要毕业了?”
那双有神的灰色眼眸看过来,灰蒙蒙的阴云一般罩住芙瑞雅。她轻轻点头,握着刀叉不敢动作,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想去哪所学校?”
“还未考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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