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过午,周律踏过石板小路,穿过一片竹林。
正值春分,有竹笋冲破土地的封锁,冒出小芽尖尖。耳畔似乎有少女嘟囔着,“他们说这竹千般万好,我却觉得丝毫比不上我的桃!”
他目不斜视,径直走过。
他被这场梦围困太久了,久到他早已能够清醒地意识到虚拟与现实的边界。
院子里的嫲嫲还在训导新人。刚被送来的下人们需得立个规矩。尽管他们已经被牙房调教过,但对于侯府来说还是不够用的。
她看了看天,已过申时,再站半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
院外有人走来,嫲嫲望去,正巧见到周律迟迟而来。他一袭玄袍,衣冠似墨。在周遭身着大袄的厚重下尤为出众。
衣袍的黑也掩不住他通身气势,是久经沙场的战士才有的盛气。他剑眉一挑,淡淡环视一周,目光不自觉凝结在某个眼熟的身影上。
年轻婆子注意到他的视线,上前低声禀告:“将军也注意到了?是个可怜人呢。”
周律黑眸微眯,还欲细看。却又被丫头瘦弱的体型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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