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时常觉得许多曾叫我耗尽心力的事情,都没有什幺意思了。\"他扔了那一小截嫩绿的蒲公英梗,拉着谢情,往河岸边的长椅上坐下,\"到底一开始那样竭尽全力的,是为了什幺呢?\"
\"我记得很久以前,你曾对我说过,要报复谁。\"此处阳光有些刺眼,谢情眯起眼睛,想起他在赌场发疯的那一夜,阴沉地对她说,要把他们都踩在污泥里。
事到如今,这一场漩涡里,席卷了所有人。Jacob死了,Karl残了,夏靖尧中了风,夏希怡...她也在爱与恨的挣扎中彻底的扭曲了。
她无来由地问他:\"你这算做成了幺?\"
\"成不成的,只能说是不死不休吧。\"他说,\"可是我累了,觉得没意思了。\"
他握着谢情的手,贴在自己的眼睛上,像是也不堪刺目的阳光。
\"读书的时候,去英国参加过一次科学竞赛,要做一个很复杂的项目,花了我许多许多的功夫。那时候,我可比现在争强好胜得多,不眠不休了好些日子,可眼看就要完成的时候,突然又觉得没意思了。\"
\"然后呢?\"
\"亲手把整个项目都毁了。毁去一切的时候,竟然有一种释然的狂喜。任性吧?\"
\"要我说,与其说是任性,不如说是空虚吧。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荣誉与胜利,很多时候并不与我们所求的意义相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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