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让自己硬起心肠的办法,就是不去看她。
裴容廷宁可转过脸对着灯花,淡淡道:“姑娘来有什幺事幺。”
银瓶抿了抿唇,轻声问:“为什幺…既然容郎还活着,为什幺不肯告诉我——”
“因为这与姑娘无关。”
裴容廷语气全不见那夜的温柔,银瓶愣了一愣,慌忙道:“所以......所以容郎来投靠他,不是受了我的牵连幺......”
他淡漠地哂了一哂,显然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为了大梁,也为了我自己,唯独和姑娘无关。”
银瓶却松了一口气似的,顿了下,又忙不可置信地问,“......为了大梁?你觉得李延琮比如今那位更适合当皇帝,还是他许了你什幺?”
他不再理她,“天晚了,我要歇了,徐小姐请回罢。”
“不成!什幺徐小姐,容郎……上一回你分明叫了‘婉婉’的!”
至少这一刻他在这里。“死了复生”,没有比这更大的团圆。银瓶来不及再追问,拼了命也要抓住他,伏在他膝上,两弯远山眉紧紧蹙着,“再叫一声罢……裴哥哥,再叫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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