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盈月跟云姨好说歹说又卖了一番乖才得了这出门一个时辰的机会。
云姨是烟云小筑的老板,陈盈月是她近来得意的“乖女儿”。
这烟云小筑,叫的风雅,左不过是这花柳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卖肉园子,而乖女儿也不过是待价而沽的妓子。
盈月刚满十五,乌发雪肤,脸上婴儿肥没褪,细胳膊细腿地还在抽条,胸脯却如馒头一样鼓鼓囊囊撑起鹅黄色的旗袍,随着喘气起起伏伏。
找了半个时辰,莱江码头、金烟馆、醉仙居连万贺酒店下的当铺都打听过了,楞是没个人知道裴近秋的踪迹。
盈月穿的小高跟是含烟穿过的二手货,云姨抠唆的很,说是盈月现在正在长身体衣服鞋子买了以后也穿不了,只肯给她姐姐们穿过的旧货,连旗袍都是因为年底要“开苞”新订做的。
穿了三个月,脚又长了些,指头顶在窄窄的鞋尖,如今赶了半个时辰的路,已然麻木了,后跟也磨出了泡。
盈月不管不顾还想再去城南的赌场打听打听就被裴二拦了下来。
“我滴姑奶奶,裴三儿一个大男人能有什幺事儿,没准在哪个相好的被窝里睡着香呢,你这是操什幺心啊?”
盈月听他这满不在乎的腔调就心烦,一声不吭地饶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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