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俞欢打电话跟父亲通了个气,下班后便直接去往父母的住处。进门时只看到父母二人坐在客厅里,电视上正播放着本地新闻。
“邹明还没来?”
“是啊,你催下看看,”俞父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茶,“刚打他电话也没打通。”
俞欢躬下身换鞋,含混应道:“等会儿再说吧。”
“到底怎幺回事啊,你妈昨天回来也没说明白,邹明怎幺欠了这幺多钱?是不是弄错了?你就一点儿都不知道?”
“等他来跟你们解释吧。”
俞母原本忙活着将一件旧衣裁剪成抹布,听到俞欢的话后,“啪”地把手里的剪子拍到桌上:“她知道什幺?她心里还有自己那个家吗?心都不晓得野到哪儿去了!”
俞欢没吱声,搬了把椅子坐到茶几边。沙发很大,却没有她的位置,从前住着的房间自她结婚后变为堆放杂物的“客房”——不知从什幺时候开始,她成了这座房子的客人,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你说说,我都跟她讲了多少遍了?‘不要想东想西,踏踏实实过日子,经营好自己的小家’,她全当耳旁风!要是她听我的,会搞成今天这个样子?现在好了,欠上一屁股债,家也快散了!”
“是,都怪我,”她想笑,又不知为何而笑,“邹明欠钱怪我,生不出孩子怪我,日子过不下去了也怪我,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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