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扬是眼神在黑暗中一明一暗,依靠在钢琴上的身体有细微的颤抖,精良面料裁成的灰色衬衫在屋内的光线下散发出幽暗的光泽。
远渡重洋的那几天,雷扬在远洋邮轮上高烧不止,陪伴他去英国的孔先生几乎以为雷扬要病死在大海上。初到英国时,他为了跟上学校的课程学习到深夜,但周围人异样和打量的目光依然如影随形地跟随。后来,他从伦敦最不起眼的小巷走到牛津仿佛没有尽头的长廊,恍惚间又回忆起毕业典礼上导师按着自己的肩头的场景。
一切竟然发生地如此之快。
“妹妹,我们都曾是异类。”
末了。雷扬如此说道。
雷音心中一动,擡起头看雷扬,猛然撞进兄长炽热的眼神里。
“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的情景?”雷扬低声道。
记得,怎幺会不记得。
那天雷音从中学里下了课,就穿着棉布制的月白色的旗袍倚在门廊上看四四方方的天空。就在霞光慢慢爬上天空,绯红的色彩渐渐渗透进惨白的云翳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雷音打开沉重的大门,只见一个相貌与自己极像的俊朗的青年站立在门口的斑驳的石狮子旁,身着剪裁贴身的白色便装,手里拎着一只麂皮箱子。
“那时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雷音悄声说,语气竟有些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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