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给了十张饭票。
九娣直到出了交配房才敢看,惊得忙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才又将饭票揣回兜里,可不放心,总觉得那东西不正常,再拿出来,捏在手心里的纸片竟有些潮濡,又想,不对啊,这饭票又没写了谁的名字,凭什幺怕呢?
无功不受禄,男人给的小恩小惠更不可图,九娣到底不敢拿去花,本就昏眊,又多了层心思,好容易挨到宿舍的床上躺着就再也起不来了,
晚上葛丽思回来了,喂她吃了点药,可半夜人又烧起来,两片煮红的嘴唇往外呼呼漏气,喉咙咕哝,呓语不止,葛丽思听见了,凑近些问:“什幺?你要什幺?”
九娣并没有完全丧失神志,潜意识还提醒自己千万别说胡话,这话在脑中早就盖过其他内容,反而成了最易吐出口的——“不,别,别说,什幺也别说。”
好在葛丽思不懂她指的是什幺。
天渐变得冷白,路面霜灰,是时入了秋,晨色朦胧,物影昏晦,人挣了一宿,仗着年轻从死的边缘又荡回来,眨眨眼,面颊僵冷,身上却轻松多了,九娣便觉这烧是彻底退了。
大病初愈,格外虚弱,早上喝粥,连拿勺子的手都直打颤,躺了两天才逐渐恢复了体力,薇薇来看过九娣一次,还帮她洗了衣服,买了药和食品,嘱咐几句才走。过几天就是全国人民日了,交配场也没几个人去,大家都已经开始为了评比最佳寝室而忙着洗袍子、床单,挂国旗、气球和横幅标语……九娣身子弱,葛丽思不爱弄这些,今年她们房间无疑垫了底。
假期有五天,政府、机关单位、学校、工厂、农场及其交配场也都关闭不营业,虽然国家允许人民在国内旅游,但游玩还需申请全国通行证,不仅要通过严格身份财产筛选,还禁止男女同车同行,所以,这几天的交通管控也很严格,街上到处是便衣警察,随时截住路人查身份,人们反而出行更加谨慎。
交配场里新来的六个女生有两个有了怀孕的迹象,小心翼翼地躲在宿舍里不敢出门,其他人则联合各个农场的同届毕业生搞了个派对,算是一次女校毕业生在西区的重聚,地点设在西区公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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