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矜自掖庭令处请假,来荥国公宅探望侄女。
琼嘉睡梦中听到姑姑的啜泣声,恍惚忆起很久之前,在掖庭内,有段时间姑姑也曾夜半饮泣,后来还大病一场,忽然明白了什幺。
她慢慢坐起来,唤“姑姑”。
杜矜以袖揾泪,睫毛湿漉漉地望着琼嘉,以为她会抱屈撒娇。琼嘉自幼娇养,蚊子叮个包,蚂蚁蜇一下,都要寻女长辈求抚慰。
但少女犹带伤痕的脸上,表情是严肃的。
“姑姑,”琼嘉问,“你堕过胎吗?”
杜矜讶然挑起眉毛,半晌才点头。那段不堪的记忆,她情愿不去触碰,但分享一下,对少女或许是个惨淡的慰藉。
“孩子的父亲是谁?”
“裴安世。”
琼嘉偏着头想,“好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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