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呀,不是妈不给你交学费,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钱了,小钊他被同学欺负把人家头打破了,那边非得要六千块钱私了,不然就把你弟弟送进监狱去,人家里头有人,小钊进去了吃苦不说,有案底的话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手机那头的女人说着说着又要哭,卓悦只觉得耳朵和头嗡嗡的,皱着眉头安慰道,“妈,我知道了,我的学费我自己想办法,你照顾好爸爸,给他按时拿药,小钊那边你也管着他点儿,让他好好上学,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听到女儿指责自己儿子,女人不高兴了,手机里的声音瞬间提高,“你个死丫头,当姐姐的不向着你弟弟就罢了,怎幺胳膊肘往外拐呢。前些日子你不是说在外面当家教,你弟弟说大城市当家教老挣钱了,你自己肯定能交出学费来,你是不是手底下有钱,能不能给妈两个,小钊说要买个新手机……”
“妈,我连吃饭的钱都不知道去哪里弄,我一个学生哪里来的钱!”
积累多时的情绪终于爆发,卓悦大声说完挂断了电话。
很多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捡来的,她妈从小就教育她,她是姐姐,凡事都要让着弟弟,其实她比他弟就大了一岁。高考时她考出来了,虽然只是个冷门专业。轮到卓钊时,连个专科都没考上,只能在家游手好闲。
她爸工地上出事下半身瘫了,包工头赔了十万块钱,她妈拿着钱先紧着卓钊买了辆机车,然后又给他钱办什幺网吧,赔偿款都花得差不多了,经常有要债的堵门要钱。
卓悦暑假没回家,想着打工攒一下钱。
在给一个小男孩辅导功课时,那家的男主人把她堵在洗手间里摸她胸,她吓坏了,趁着女主人回家抓紧跑了出来,后来她连工资都没敢回去要。
剩下的暑假里又去太阳底下发传单,一天10小时,一小时8块钱,辛辛苦苦干了快一个月,中介那边愣是要扣一半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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