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

珍珠安安静静地跪坐在大殿里默念着往生咒,青石板和膝盖骨之间只隔了一层已经被磨损的差不多了的毛毡。虽然是四月,但是束浦的清晨依旧冷的可怕,透骨的寒意从脚心顺着小腿慢慢往上,连带着手指尖都是冰凉的。

信佛的其实并不是珍珠,而是宋为止。都说宋少爷有几多信佛,每逢年节是都要去庙里拜拜,家里还供奉着一尊十余寸大小的实心金佛像,香案上的香火从未间断过。所有人都以为宋为止信佛。请宋少爷吃饭最好是素斋,若不晓得送什幺礼那就送佛像,宋少爷一定会笑着收下,然后说一句阿弥陀佛。

珍珠听了只觉得想笑,要真信佛,每天哪里轮得到她来打扫佛像每日三炷香的伺候着。宋为止连个眼神都不稀得给。像宋为止这样的人,哪里会真正的把自己的喜好公之于众,闹的人尽皆知呢。

这话是原先珍珠同阿阮闲聊的时候提的。阿阮跟了宋为止二十年,他也晓得宋为止信佛一说不过是做出来的假象。但他却一口咬定,虽然所有人都晓得宋为止身边有一个珍珠,但他却是喜欢珍珠的。

没有人晓得珍珠是什幺时候来到宋为止身边的。反正当宋为止这个名字被人记住的时候,大家也一并记住了珍珠。起先都以为珍珠不过是个长得漂亮的玩具,可三年,五年,七年过去了,就算是个情妇,二十八岁的珍珠已经不再年轻,却也依旧安安稳稳地住在老宅里。宋为止甚至从来不在外头留宿,也从来不在外面招惹别的女孩子。

除了没有结婚手续,二十八岁的珍珠在所有人眼里,已经和宋夫人这个位置划上了等号。但凡同宋为止打过交道的都晓得,给宋为止送礼是一回事,如果不准备给珍珠的礼物,那连宋为止的面都是见不到的。

旁人每每恭维珍珠,珍珠只照单全收从来不去反驳。因为她即使反驳了也没有人会信,就像所有人都以为宋为止信佛一样,所有人都相信宋为止是真的喜欢珍珠,爱到了骨子里的那种。

连阿阮都坚信,珍珠是宋为止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更别提旁人了。

珍珠正想着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悄悄逼近的高大的男子,男性气息明显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廓四周,珍珠方全身一颤却又旋即利落地擡起左手肘向后重重一击,却在手肘即将接近身后男子身体的那一瞬间气势又弱了下来,身后的男子不过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一拧,便将珍珠带入了自己怀中。

宋为止的滚烫的嘴唇紧紧地贴着珍珠白皙如官窑瓷一样的脖颈,热气自脖颈处蔓延而上,珍珠下意识一抖,攥住了宋为止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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