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破那天似乎是个什幺节日,弟妹们偷偷准备的彩灯和糕饼还没见光就被陌刀马蹄辗成了粉末,绣着硕大“魏”字的军旗挂上城头,宣告元朝覆灭。
那之后阿母带着她搬去了洛阳,洛阳的宫殿更大,也更华美。老宫娥说,篡了拓跋家江山的新皇帝原不是个耽于享乐的人,燕境至今流传着很多他少年时的英雄故事。可他渐渐老了,人老了就喜欢放纵自己。酒色、歌舞、修道长生,阿母那几年炙手可热,魏家的皇子们都不得不俯首帖耳。
那是个盛夏的午后,蝉鸣响彻燕宫。宫人们以为她睡着了,打着蒲扇躲在茶水房里说闲话。
“你听说了吗,太子殿下衣冠不整的从皇后宫里跑出来了。”
前几天东宫走水,宦官们手忙脚乱四处寻人,谁也没想到最后会在皇后宫里找到目瞪口呆的魏选明。
再没有比深宫更适合传播艳闻的地方了,一传十十传百,才传到她这儿事情就变了样。小公主悄悄支起上半身,听那宫娥又羞又气的跺脚:“怎幺连太子也!”
魏选明名声很好,朝野上下都觉得他是个温和知礼的人。
“就算不是那位,你以为轮得到你?”另一个宫人呿了一声,显然没对这些龙子抱什幺绮思,倒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占了上风:“也不知他们鬼混了多久……你说你说,广阳公主会不会压根不是陛下的骨肉?”
人人等着看皇后的笑话,这对继母子只差八岁。可直到太子被废身死,玉后依然宠冠后宫。
她伏在阿母膝上,任由那双玉手梳拢自己的长发。小公主问:“阿母,你后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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