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雪,到第二日的下午,依旧没有变小或是停止的趋势,依旧纷纷扬扬的在空中的漫舞。
山中的温度相比较城市里要低上许多,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依旧减免不了旅客们的热情。
带着草帽,穿着雨衣的僧人们,拿着扫帚,不停的清扫地上的积雪,从寺门到大殿,黑灰色的石岩路上,只有星星点点的白。来来回回的僧人在往地上撒盐,防止结冰。杜墨言到达大殿的时候,晚课还未开始,大殿里蒲团上已经坐满了人,当没有空余蒲团的时候,人群自发的退出大殿,有的站在大殿的门口,有的站在走廊下,即使有交流的,也是低垂着头,用对方能听到的音量小声的说话。
这是方圆几百里,今年的第一场雪,上山看雪的旅客极多,杜墨言到的时候,都已经找不到大殿的门了,前面乌压压的一片人,注定听不到芸生大师讲经了,杜墨言遗憾的想。
当晚课的钟声敲响时,周围的人瞬间一静,悠扬令人心平、豁达的音乐从大殿内传出来,也许大众和杜墨言一般,都已经忘了寒冷,忘了手中油纸伞的重量,忘了身处滚滚红尘中。
只能听得隐隐约约芸生大师的声音,加上佛法的精深,奥妙,太多人和杜墨言一般听不懂道不明,但是光是听着这空境的嗓音,也是回味无穷。
晚课结束,旅客离寺,寺内慢慢的空了下来,杜墨言持着伞,慢慢走过这千年古寺的回廊,转角遇到同样持伞的芸生大师,不知道他等了多久,杜墨言抿着笑,一步步向这个男人走去。
是,此刻站在她对面的不是声名远播的芸生大师,而是她喜欢的人,她的男人,这个男人无法给予她正常的生活,无法给予她纯白色的婚纱,甚至,她都不能将他介绍给她的朋友。
杜墨言深吸了一口气,凉凉的空气进入到肺里,杜墨言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扔掉了手里的油纸伞,在雪中转了好几圈,直到雪花染白了她的头,杜墨言张开双手,仿佛纯洁的雪给她披上了嫁衣,羞涩的朝着芸生大师问道:“我好看吗?”
一瞬间,芸生大师便明白了,他沉静乌黑的双眸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头顶上是芸生大师撑起的油纸伞,鼻腔里是芸生大师身上清冽的淡淡檀香,眼前,是他温润如玉的脸,此刻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羞涩的她,温软的手抚上杜墨言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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