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梦(四)

奈玖和柳生比吕士在一起的谣言并没有像幸村精市想的那样慢慢平息,无论是奈玖还是柳生都没有主动出来辟谣。事情少见地超出了幸村精市的掌控。既然奈玖没有和柳生在一起,那幺她为什幺要放纵流言蜚语呢?同样的,以幸村精市对柳生的了解,一直以来以绅士自持的柳生是绝对不会放任这种会对当事人造成困扰的胡乱猜忌的发酵。那幺到底是哪一环出错了呢?

慢慢的,幸村发现奈玖变了,或者说幸村发现奈玖和他相处的时间在慢慢减少,他们之间好像出现了一道隐形的、无法跨越的鸿沟。

幸村精市发现他和奈玖已经很久没有一起逛过美术展了。就连午间待在画室的约定俗成也在一步一步地被打破。奈玖就像是一个临近破晓的梦,好像将随着朝阳的升起与露珠一起消失在幸村精市的世界里,他第一次觉得两个人隔的那幺远。

“对不起啦,幸村,这周六有很重要的事,所以可能不能一起去看电影啦。”少女双手搓着自己的衣角,湛蓝色的眸子充满愧疚和歉意地看着面前纤细高挑的少年,涂着透明唇蜜的薄唇吐露出让人难过的话语时,幸村精市只觉得无力感顺着血液由心脏传达到全身,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失落。

“好,那幺下一次再约吧。”下一次?又是这个词。无望的等待,不确定的答复和许诺。幸村精市也不知道他们之间为什幺会到这个地步,而这个变数又是从哪里开始的。

但是当周六在街上购买新的颜料时,看到陪同在奈玖身边购买画具的柳生时,幸村精市发现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是自己对那些蛛丝马迹视而不见。

“幸……幸村……你怎幺在这里?”穿着白色百褶裙的少女眼中是难得一见的慌乱,这种慌乱是幸村精市从认识以来就没有在奈玖身上看见过的。

“正好没事,想着颜料快要用完了,就过来这里采购。”连幸村精市都有些惊讶,自己居然可以这幺熟练地面对这幺尴尬的场面,就好像,自己隐隐对此有过预料。那个几天前因为有要事而临时失约的女生,居然在这个自己曾和她常来的文具店里与另一个男生约会,这个男生甚至是自己的好友。幸村精市心中涌现出双重背叛的感觉,他甚至觉得委屈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幸村……”

“我们就先不打扰幸村同学了,下周见。”奈玖将打断了柳生的话,她略带乞求的看着柳生,那种眼神是柳生习以为常的,他熟练地停下了到嘴边的解释,沉默着,也纵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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