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
石霖盯着讲台上背对他写着板书的余晴,总觉得浑身有点不自在,谈不上哪里不对劲,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跟着她跑,这个认知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比如说,曾经他只会跟着卫子瞻和靳磊嘲笑余晴土灰色的西装,下垂到手肘上方的肩线以及臃在脚踝处的西装裤,但是现在他发现余晴的皮肤即使是在这样的颜色下依然白得晃眼,肩幅和昨天只穿白衬衫的样子重合,他甚至可以回想起对方直挺的肩膀下背部的弧线,于是他会开始想象那条西装裤下腿的形状。
他用力捏住自己的后颈,想将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和奇怪的注意力赶走,然而不过都是些徒劳无用的尝试。
“石霖。”
杂乱的思绪被冷淡的女声突然打断,他几乎是反射性地立刻站了起来,课桌被他过大的动作幅度震向前,桌脚在地板上钝钝地摩擦发出巨大又刺耳的声响,集市一般嘈杂的班级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一同涌向他,诧异又探究。连余晴都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只伸手敲了敲黑板:“上来解题。”
该怎幺做呢?杵在原地擡高下巴鼻孔出气地甩出一句我不会,还是踢开桌子拽上书包出门走人?石霖捏了捏后颈,鬼使神差地什幺都没说,走上前拿起粉笔默默开始解答,最后一笔落下的下一秒他将粉笔扔回笔盒,转身故意用肩膀用力撞了余晴一下才走回座位坐下。石霖双手插兜靠在椅背上,扬起下巴看向余晴,瞧见她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肩膀,心情突然愉快了一些。
他的反常令教室陷入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沉默,以至于女老师接下来的点人解题进行得异常顺利,然而卫子瞻却坐不住了,他写好字条揉成团趁余晴转身的片刻回头用力抛向石霖,却在抛出的一瞬间被握住手腕,从手心拿走了纸团。他朝后仰头顺着手臂的方向往上看,只有一张毫无笑意的脸盯着他,说:“有事下课再说。”被现场抓包的少年只能回以干笑。
石霖看着纸团被随手放在讲桌上,突然觉得这种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莫名好笑,嘴角刚刚勾起又在听到自己被留堂的一瞬间垮下来。
死八婆。他对看向自己的余晴做夸张的嘴形,对方只当没看到一般继续讲课。
后续内容已被隐藏,请升级VIP会员后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