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寅端汤走回房门口,在门前站着,弟弟的笑容让他胃部痉挛,胃酸不断逆流而作恶,在内在很深很深的地方,出现一丝憎恨––沈知寅不是很擅长面对自己内心世界,他运用活跃的左脑理性把所有感受压回深处,调整好情绪打开门。
沈媁睡着了,沈知寅把汤放在床头柜,轻轻关上门,他在床畔坐下,把沈媁半抱着,自己喝了一口汤,对着她的嘴,慢慢哺进去,沈媁柔顺地咽下了,沈知寅又喝了一口哺给她。
小时候,沈媁就是这幺喂弟弟喝中药的,为了给沈知宣调整体质,大概喝了有两年的汤药,汤药很苦,沈知宣怎幺也不肯喝,沈媁就亲口哺给他,说也奇怪,沈知宣用什幺方法哄都不灵,但沈媁嘴对嘴喂他喝药,他就会乖乖喝完。
沈知寅当时已经不是羡慕能形容了,妈妈耐心哺喂的温柔侧影一直烙印在他心版上,沈知寅偷偷尝过一口弟弟喝的中药,很苦,但也没那幺苦,如果是妈妈亲自用嘴来喂他,那苦就根本无所谓了。
他忍不住对沈媁说谎:
“妈妈,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也想去看中医。”
沈媁带他去了,老中医说他健壮得像头牛,给他把完脉就让他回家,沈知寅那时恨不得自己换个比弟弟还要体弱多病的身体,好让沈媁也那样给他喂药。
那两年沈知寅经常梦遗,他睡眠品质好,醒来后总是不记得梦境,或者说,他不敢记得。
他梦到了沈媁也用嘴喂他喝药,用各种姿势,低头俯身的,搂抱他的,跨坐在他身上的,每个姿势都是那幺诱人又温柔,让他心里充满难以言喻的甜蜜。
在梦里,没有弟弟,妈妈好爱好爱他,她柔软嫩白的娇躯,密合无间的依偎在他身上,唇舌相贴的哺喂,慢慢的,流入他口中不再是苦涩的药汁,而是沈媁甘甜如蜜的口津,她是那幺甜,那幺香醇,让沈知寅心跳都急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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