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纾不该搭理他们。”
温湛入宫奏事时,对太后如是说。
“你不予理会,他们便拿不准你的心思,找不出你的弱处,免去多余拉扯。”
龚纾托腮沉思,温湛与父亲行事大不相同,亲爹强横霸道,好似盘踞山中的万兽之王,反他的一律肃清,温湛却如清涧流水,无欲则刚,谁也挖不到他的弱点。
执政者,自然霸气些好,辅政的话,肯定温湛更合适。
“我不发话,难保他们不像对待先帝那般对我,反复纠缠,咄咄逼人。我是真不爱看那些东西,白白费时费精神。”
温湛不再多说什幺,他甚至没擡头,拧着眉,正在翻看另一堆奏疏,十分烦恼。
收家奴的人头税,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各地地方官接连上疏,有的人家隐匿家仆人数不报;有的人家让家奴去申换良籍,但仍旧留手里使唤,换汤不换药;还有以此为借口丢弃年老体衰不堪用的仆人,一时间流民激增。
要收点钱,每一步都万分艰难,但如果从这里就打退堂鼓,那后边的新政也别想搞了。
“地方上觉得朝廷异想天开,根本不想听话办事。”咸鱼太后坐一旁摇摇手里的苏绣牡丹团扇,吃着梅饼,只管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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