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unzhi

猎人闭上眼,喘息着。黎深则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她的身体,帮助她平复这次余韵。

待到她的呼吸平缓下来,整个人都像在热水里泡过似的,懒洋洋地不想动。黎深再度贴上来,被她推开:“去把灯开了。”

黎深开灯前不忘扯过枕巾,盖在她的眼睛上。这使得她的眼睛在适应乍亮的光线时,不至于感到刺痛。灯光下,黎深的身体宛如一座雕像。他头发凌乱,眼尾带着潮红,身上蒙了一层薄汗,让猎人看直了眼睛,嘴里喃喃道“让我看看你”,就把手覆在黎深的胸肌上。不料,黎深竟难耐地抽气,用力按住她的手掌,那柔软又韧性十足的部位,仿佛要把她的手指给吸进去。她不由得联想起曾经玩过的史莱姆泥,或者慢回弹捏捏这一类东西。

兴许是察觉到猎人的走神,黎深唤了声她的昵称,声音简直可以用嘶哑来形容:“你想看,那就……多看看,好好看看。”

黎深的双臂自然地垂在两侧,以表示他毫不设防,任凭处置。他之前从未这样做过。猎人感到有些稀奇,略微使了些力气将他推倒在床,又压在他的身上,他也没有挣扎,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她的手游到哪里,哪里的肌肉就会敏感地绷紧,连带着黎深整个人都忍不住地颤抖。当她的手离开,留下大片大片的潮红和湿润的热汗。黎深攥紧身下的床单,试图平复粗重的呼吸与杂乱的心跳,试图从高热和混沌中短暂地找回一丝清明。偏偏猎人此时又在摸他的腰际,他绝望地发出一声叹息,终于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舔舐,轻轻地啃咬。

黎深看上去竟有些脆弱。就像黎深熟悉她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那样,猎人也多少知晓黎深隐藏在坚硬外壳之下、不愿展露人前的一面。她知道怎样做才能让黎深感到舒服,只是他始终在忍耐着什幺。此时灵光一现,猎人忽然明白:黎深在忍耐渴望。他渴望被触碰,渴望被抚摸,渴望亲密的接触,渴望被紧紧地拥抱,渴望在激烈的交媾中,和爱人坦诚地贴在一起。他的渴望让他脆弱,所以他从来都在忍耐,因为他不想被别人发觉他的脆弱。或许是连日的忙碌让他难以维持理智,又或许是愤怒和醋意让他有些心神不宁,总之此时,黎深选择袒露自己的渴望,袒露自己的脆弱,希望得到更多慰籍。

猎人并不跟他客气,手下加了几分力气,重重地按压,又用指甲沿着肌肉的纹路抓挠,用拇指去摁他的肚脐。黎深的反应更加激烈,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几乎可以用呜咽来形容,牙齿有些控制不住力气,便在她的手上留下几个齿痕。黎深以前在情至最浓时,会一边含糊地喊她的名字,一边用牙齿叼着她的皮肤。她的锁骨、后颈、肩胛、侧腰、乳房甚至大腿内侧,都曾经被留下过齿痕。但在手上,还是头一回。猎人觉得有点新奇,并不纵着他,抽回手。

猎人娴熟地解开黎深的腰带,手指勾住裤腰,缓缓向下施力,忽地被按住。

她不觉得意外,黎深这个人,虽然并不以性为羞耻,也会坦然地表达自己的欲望,却在某些微妙的小细节中表现得相当保守。比如,他不太适应一个被照顾、被欣赏的角色;比如,他在性事中会变得沉默寡言;再比如,他其实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的生殖器。

黎深的耳朵都红透了,那是羞耻的红色。他能大方地展示自己的胸肌、腹肌给她看,却对暴露自己的性征这件事感到难为情。猎人挑了挑眉,说:“不是让我好好看看吗?难道,你要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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