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降死了,死在了异国他乡最寒冷的冬日。
端砚僵硬的肢体一点一点回温,他神色麻木地坐起来,动作间,无意抖落身上的灰烬。
窗外落日余晖,金黄色的光芒洒进来,映出一大片浮动的细小尘埃,也照在目光空洞的男人身上。
他脑袋迟钝地环顾积了厚厚灰尘的家,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死寂沉沉,唯有那茶几上的多头玫瑰,算一份生命力,虽然它们向下垂着脑袋,花瓣卷黄了边,花瓶里的水早已蒸发殆尽。
这束鲜玫瑰还是白降心血来潮,从花店买来,冬日的温室玫瑰,娇艳欲滴惹人垂怜,也脆弱得不堪一击,如同人的性命。
端砚原本计划得很好,来到这儿找到人,知道白蔻不肯轻易踏出原本的生活轨迹,也不想接受他的好意,但他有的是耐心。
她没有错,不该落到做黑工的底层去,他想拉她出来,在这个国家给她弄一个新的合法身份,找更合适的工作,重新开始,与过去彻底诀别。
提前挑了这处漂亮的住所,在她不拒绝自己触碰她身体的时候,已经开始憧憬未来,他们有大把时间。
只是怎幺也没料到,他的父亲居然成了最大的障碍。
端砚浑身一阵阵的剧痛,蔓延到头顶,他死气沉沉地瞧着从西边升上来的太阳,痛意迟缓散去,一颗子弹,叮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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