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日出,穿破云层的第一缕光,像天际抛出一根绳子,落到孟时景掌心。
孟时景因骤然出现的晨曦微微闭眼,彻夜不眠的晕眩感如海啸席卷,他丧失其他感觉,只剩难以遏制的头疼。
汽车停在一座老旧筒子楼,附近即将拆迁,青灰色筒子楼岿然不动。孟时景拾级而上,步履迟缓又笨重,不得不扶着楼梯栏杆,借用手臂的力量将自己拽上去。
楼栋了无人迹,但每一层都清理干净,他约有两年没再踏入,扶手却没有灰尘。
除却乡下爷爷家,这是孟时景与父亲最初的居所,他在十岁那年才住进来,没几年搬入更大的房子,筒子楼的生活没有人原来重来一次。
但孟时景买下这栋楼,不想它随时代蒙尘垮塌。
他打开一扇掉漆的木门,老旧木质混着水洗棉的气味,岁月的风朝他涌来。
莫诚跟到门口停住,问道:“孟平乐那儿收纳了32个打手,近期大概会有行动,太太那里要多加派人手吗?”
“嗯。”孟时景神色恹恹,鼻腔发出单音节。
淋过夜雨又熬一整晚,他现在头痛欲裂,没力气多说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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